历史

第 83 章

马上记住仙逆小说网,如果被/浏/览/器/强/制进入它们的阅/读/模/式了,阅读体/验极/差请退出转/码阅读.

为了能够早日破案,翁县令连夜在县衙坐镇,命人将韦策与韦家其他人的祖籍找出来,然后隔天一大早就送到客栈来。

唐泛一夜好梦,又吃完早饭,看着上门来的翁县令双目下方的青黑,有点不好意思道:“你先过来吃点东西罢,我看看这些。”

“下官不饿!”翁县令忙客气道。

唐泛低头开始翻阅卷宗,“那你说说情况罢。”

“是,”翁县令深吸了口气,“韦策确实不是本地人,而是大名府人,他的秀才功名还是在大名府考的,二十多年前因为经商迁居来到本地。至于韦家的其他人,韦策的原配在他来大名府之前就已经亡故了,所以官府的户帖上没有登记,估计得回大名府找,才能找到。”

“韦策的继室柴氏乃本地人士,柴家三代在香河县定居。”

“下官一开始查遍韦府里可查的人,包括韦家奴婢——虽然他们的卖身契在韦家手上,但是在官府还是需要经过登记的,但是一直没有发现可疑,像伺候那韦家小儿的小露与小霜二婢,她们都是韦家的家生子,直到下官查到韦家小儿的生母李氏身上!”

“经查,那李氏正是大名府人,祖父那一代因为山西闹饥荒逃到大名府,正巧当时韦策到大名府去谈生意,结识了李氏的父亲,从而看上李氏,将她带到香河县,并纳为妾室。”

唐泛沉吟:“李氏是韦家小儿的生母,按理说她总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的罢?”

翁县令道:“是,韦家小儿死的时候,下官也到韦家去看过了,那妇人伤心欲绝,不似作伪。”

唐泛问:“除了李氏呢,韦家就没有大名府的人了么?”

翁县令:“有,当初李氏进韦府的时候,带了一名丫鬟,和一名嬷嬷,那丫鬟□□盈,案发的时候跟在李氏身旁,那嬷嬷便是韦家小儿的乳母胡氏。”

唐泛心头一动:“胡氏也是大名府人?”

翁县令道:“户帖上是这么写的,应该不假。”

唐泛道:“那胡氏的丈夫父母兄弟呢,可能查到?”

翁县令摇头:“这就恐怕要去大名府才能查到了。大人怀疑这胡氏?”

唐泛道:“先派人去查了再说,如今下定论为时尚早。”

事不宜迟,他与隋州商量之后,便让严礼和公孙彦二人连同香河县的官差一起,前往大名府寻找胡氏的来历。

这种力求效率的事件,若只让县衙的官差去,单是与大名府的人来回磨蹭扯皮一番,就不知道要浪费多少事件,但如果锦衣卫出马就不一样了,所到之处,无人胆敢懈怠偷懒。

所以虽然锦衣卫对外的名声总以凶名为主,且在士林清流之中总被视为皇帝的鹰犬与爪牙,但在唐泛看来,若是运用得当,锦衣卫同样可以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最重要的是,隋州虽然同样也身在特务机构,却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与万通之流截然不同。

一把刀救人还是杀人,不在于刀本身,而在于用刀的人。

若因为固有成见便对此抱持否定态度,那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

严礼因为自己与八姑娘的亲事有了眉目的缘故,这阵子都处于亢奋状态,隋州见不得他成日跑去趴人家墙头上,丢尽锦衣卫的威风,便撂下话,早一日查清真相,早一日就可以回来,到时候他通过唐瑜将八姑娘约出来,让他可以好好地一诉衷情。

严礼一听,动力空前强大,二话不说就带着人直奔大名府了。

他也没让唐泛失望,短短四天,人还没回来,就先派香河县的官差骑快马将消息带了过来。

正如唐泛他们所料,那乳母胡氏确实是大名府人,而且父亲还曾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修桥铺路,乐善好施,只是后来横遭变故,因犯了渎□□室与杀人大罪,被砍了脑袋。

时隔二十多年,严礼与公孙彦四处寻访,依旧有不少人记得这件事。胡氏在父亲出事前就已经出嫁多年,后来因为丈夫病故,她又与儿媳妇不和,便去李家当嬷嬷。

正好当时李氏嫁入韦家当小妾,身边需要一个信任且得力的人,李家许多人不愿背井离乡,唯独这位胡嬷嬷主动应征,便跟着李氏和春盈一起到韦家来。

除此之外,严礼等人还带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胡氏的父亲,所杀的人,正是韦策的原配张氏。据说当年他想要逼、奸张氏不成,因遭遇张氏反抗,便失手杀了她。

因为这件事,胡氏之父才会被判问斩。

听到这里,翁县令恍然大悟:“难道这胡氏果真就是杀了韦家小儿的凶手,她想借此为父亲报仇?”

唐泛摇摇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翁县令不解。

唐泛便道:“严礼传回来的消息里,还有一句更重要的话,他说韦策与胡家,原本是有亲戚关系的,当年韦策家境不好,才会带着妻子去投奔胡家,胡氏的父亲收留了他们夫妻二人,韦策这一住就是三年。试想一下,假如胡氏的父亲当真对张氏有猥亵之举,为何会隐忍三年才下手?又假设说,如果他不是第一次猥亵张氏了,那么前面张氏就是默许的,为何又会突然反抗呢?”

翁县令被他绕得有点晕,半晌才听明白:“如此说来,这确实是个可疑之处。”

他方才只是因为发现线索关联而兴奋起来,被唐泛这一提醒,立马也想到不少疑点。

“若胡父猥亵张氏,那就说明他是个好色之人,可大人,您看,这里头又说,胡氏的父亲,自从胡氏的母亲早逝之后,便没有续弦,这明显是自相矛盾了。”

“胡家当年家境殷实,想续弦也好,纳妾也罢,不是没有那个条件的,胡父既然不娶不纳,那就说明他对胡母念念不忘,且并不好女色,既然如此,他又怎会饥不择食地去对张氏下手呢?难不成那张氏生得比杨贵妃还美?”

唐泛激赏地点点头:“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他又叹道:“案子疑点这么多,也不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断,竟然还能断成铁案!”

明代规定,重大死刑案件不能由地方官府自行决定,在地方定案之后,还要上交京城,由刑部裁定,再由御前过目,通过内阁下发,最后才能确定。

虽然冤假错案依旧是难免的,但是有了这些层层上报的程序的保障,起码也在最大程度上防止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翁县令翻查了一下日期,小声道:“这桩案子是景泰七年由大名府定案的,刑部批文下来是隔年,也就是天顺元年。”

听到这个日期,唐泛也沉默下来。

天顺元年,京城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夺门之变。

被软禁的英宗皇帝在石亨、曹吉祥等人的帮助下复位,将自己的异母弟弟,当时的景泰帝囚禁起来。

这一年,曾经拥立景泰帝的大臣纷纷落马,京城官场面临着大洗牌,朝廷上下俱是人心惶惶。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官员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成为牺牲品之一,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办差。

这桩在他们看来如此微不足道的案子,并不值得大费周章去翻案核查,所以最终维持大名府的原判,也就并不奇怪了。

隋州见两人都不说话,便提醒道:“先去韦家将胡氏缉拿,再叫韦策来问话。”

唐泛点点头,拍了拍翁县令的肩膀:“广川说得是,先把韦家小儿的案子查出来再说,这等陈年旧事,还得听听胡氏的说辞。你去韦家的时候,先不要打草惊蛇,别告诉韦策我们怀疑他,只告诉他,我们已经差不多确定胡氏就是杀害他孩子的人,他肯定会追问缘由,到时候再将胡家的旧案说一说,看他有什么反应。”

翁县令会意:“下官这就去!”

翁县令离开之后,唐泛又将卷宗浏览一遍,少顷摇摇头,对隋州道:“我在顺天府时,总也遇到过不少这样的事情,此时就觉得自己能为他们做的当真是少,只愿天底下再多一些像翁县令这样不怕麻烦,愿意追根究底的官员!”

隋州为他倒了杯茶,悠悠道:“何不这样看,这里有一个翁县令,全国便有无数个翁县令。”

唐泛提振起精神,拿着茶杯与他碰了碰,笑道:“你说得对,是我杞人忧天了!”

隋州摇摇头:“你查案子的时候,有时难免会钻了牛角尖,旁观者清,跳出这个角度来看就好了。”

唐泛不由开玩笑道:“广川啊广川,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可惜你不是女子,否则我便娶你为妻了!”

隋州淡定自若:“奴家早已准备好嫁妆,官人何时娶奴家入门?”

他也没有故作女子娇柔之态,就那么金刀大马坐在桌子旁边,用沉厚的嗓音说出这句本该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话。

唐泛不由哈哈大笑:“看你什么时候伺候得本大人舒服罢,本大人可以考虑纳你为第一房小妾!”

隋州挑眉:“为何不是正妻?”

唐泛朝他挤眉弄眼:“再多弄几房小妾,谁伺候得最好,谁便扶正!”

隋州反问:“有谁能像我一样做饭给你吃,与你一道出生入死,还护你左右,正所谓入得了厨房,暖得了被窝,上得了官场,吃得了苦头。舍我其谁?”

唐大人被问住了。

他摸着下巴,因为对方这句话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好像……还真没有?

隋州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纠结的表情,悠然自得拿起茶壶倒水喝。

他从前没少野狩,自然知道这对付猎物有两种办法,一种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着猎物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一举将它擒住,另外一种么,则是小火慢炖,设法接近猎物,降低它的心防,然后慢慢地让它习惯你的存在,最后主动送入网。

茶水入喉,隋伯爷感受了一下,嗯,虽然没京城的好,不过也别有一番滋味。

隔天,翁县令就过来请唐泛与隋州,说是案子有了重大进展。

二人来到县衙,翁县令亲自相迎,彼此寒暄一番之后,翁县令道:“胡氏已经被羁押起来了,下官一番审问,她也承认了一切,但她自陈另有冤情,杀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见大人一面。”

唐泛问:“她现在在哪里?”

翁县令:“下官先将她关在单独的牢房,大人要见的话,这就去将她提出来。”

唐泛道:“那韦策呢?”

翁县令一拍额头:“是,差点忘了这茬!下官故意将胡氏的身世告知韦策,那韦策先是愕然,然后愤愤说道,他当年确实曾经受过胡家的恩惠,但那胡翰音禽兽不如,竟然意图染指他的妻子,结果反而失手杀人,此案当时已经水落石出,他自己也因为不想继续留在伤心故地,所以离开大名府,来到香河县,万万没想到这胡氏竟然因为自己父亲的过错而怀恨在心。”

从这番话听不出什么破绽,唐泛道:“先见见胡氏罢。”

翁县令:“大人请稍坐,下官让衙役去提人,大人可要亲自审问?”

唐泛摇头:“不必,此案还是你为主审,我二人旁听便可。”

胡氏很快就被带了过来,她身上穿的依旧是普通妇人的服饰,看上去也比较干净整洁,可见翁县令并没有对她用刑,也没有怎么苛待她。

翁县令:“胡氏,这就是你要见的左佥都御史唐大人,这位是锦衣卫镇抚使隋大人。”

胡氏露出激动的神色,连忙下拜道:“犯妇胡氏见过两位大人!”

翁县令沉声道:“本官问你,你先前承认,韦家小儿是你杀的,是也不是?”

胡氏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是。”

翁县令一拍惊堂木:“你为何要怎么做,速速从实道来!”

胡氏道:“犯妇是为了报仇,纵然当年韦策逃过官府的制裁,我也要让他断子绝孙,后悔昔日所作所为!”

翁县令皱眉:“你父之死全因咎由自取,你有何仇可报?”

胡氏道:“此事说来话长,大人且容犯妇禀报。”

翁县令道:“讲。”

胡氏道:“先父胡翰音乃大名府人士,经商有道,多年前便是一方富贾,不过他并不像其他商贾那样囤积财富,而是将钱大半都捐了出去,修桥铺路,施粥建寺,在当地小有名气,先母早逝,先父便没有续弦,而是将我抚养长大,又为我找了一户人家出嫁。”

当时胡氏嫁得远,也无法时时回家探望,直到某一天,娘家派人来告诉她,说她父亲因为失手杀人,被官府缉拿起来。

她一听之下便惊呆了,等她赶回家的时候,父亲已经被当时的大名知府定了案,并将案子上奏朝廷,大名知府给她父亲拟定的是秋后问斩的罪名。

像胡翰音这种大罪,原本是不允许家属探望的,但胡氏经过多方奔走,终于得以在牢中见到神情憔悴的老父,这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胡翰音对女儿说,在三年前,他们家来了一对姓韦的夫妻,男的叫韦策,女的姓张,是胡氏母亲的娘家亲戚,因为家境潦倒,不得不上门求助。

胡翰音见到他们可怜,便将他们收留下来,那韦策倒也长进,在胡家安顿下来之后,就发奋苦读,还考取了秀才功名,可惜接下来的举人却没考中,胡翰音就安慰他,说少有人一次便考中的,让他不要灰心,安心住下来,胡家也不多差他们这一口饭。

韦策听了这话,自然万分感激涕零,又说如果没有胡翰音的收留,自己现在哪里还能谈得上考取功名,只怕早就穷困潦倒而死了,自己父母双亡,就希望能够拜胡翰音为义父,等自己高中之后,可以好好孝敬他。

胡翰音膝下之后胡氏一个女儿,女儿远嫁,身边没有亲人,听了韦策的话之后不由意动,再说韦策还是个秀才,有个秀才当义子,那是求也求不来的美事,便答应下来。

二人很快就去官府上了文书,胡翰音正式将韦策收为义子。

但还没等他将这事告诉嫁在外地的女儿,就发生了一件让胡翰音始料不及的大事。

有一日他从当铺回到家中,见自己房门半敞着,还以为是丫鬟打扫房间之后忘了关上,便随手推进去。

谁知道这一推,就让他看见床上躺着的女人。

胡翰音定睛一看,发现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义子的妻子张氏。

张氏赤身*,心口上还插着一把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房顶,明显死不瞑目的样子。

胡翰音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就大声喊起人来。

第一个赶到的是韦策,他看到这副情景也呆住了,而后悲愤地指责义父想要逼、奸自己的妻子不成,恼羞成怒,竟然还杀了她。

胡翰音自然矢口否认,但韦策很快就报了官,官府的人过来调查一番之后就发现,插在张氏心口上的拿把刀,正是胡翰音平日里用来裁纸的裁纸刀。

张氏死在胡翰音的房间里,凶器也是胡翰音的,罪证确凿,无可辩解。

这下子,胡翰音就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他见到了胡氏之后,就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因为他与韦策是义父子,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媳妇下手。

胡翰音还让女儿一定要为他伸冤,但胡氏一个弱女子,夫家也不得力,纵然多方奔走,最终朝廷还是判了秋后问斩,老父命丧黄泉。

听到这里,唐泛就出声道:“此案纵然看上去证据不少,但漏洞也有,难道当初的大名知府就没发现么,为何还坚持初判?难道你没有请讼师么?”

胡氏咬牙切齿道:“如何没有!可那知府是个不通实务的,他认准了以富欺贫这个理儿,说韦策有秀才功名,不可能也没有必要说谎,而先父反倒因为是商人,所以必然表面仁和,内心奸险,不仅不听我的申辩,反倒还将我痛打一顿,赶出府衙!”

“我听说像先父这种死罪,要是要先通过省里,然后再上呈朝廷,最后才能判下来,当时我因为伤势未愈,便抱着一丝希望,让先夫帮忙去省里走动,谁知道路上遇到暴雨,先夫还是晚了一步,案子已经由省里提交给朝廷了!我们没有办法再去京城,只能苦苦等待,谁知道却等来了先父被判死罪的消息!”

她泪流满面道:“枉我老父心地良善,当时还以为韦策妻子被杀的可怜人,没想到胡家一败落,财产被官府查抄,他也不晓得用了什么法子,转眼就发迹起来,而后又离开了大名府,不知所踪,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对外宣称自己经商致富,便举家迁至香河县去了!”

“二十多年来,案子早就成了死案,我便想着让韦策也尝尝断子绝孙之痛,以报先父冤死之仇!”

翁县令皱眉:“既然你处心积虑,为何时隔二十多年才进行此事?”

胡氏凄然道:“因为当时我已经嫁为人妇,也有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直到几年前先夫病故,我儿又已长大成人,我才能够毫无牵挂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唐泛问:“你父亲出事之后,你曾为他四处奔走,韦策应该见过你罢?何以后来你进了韦家,他没有认出你来?”

胡氏道:“当时韦策听到我姓胡,又来自大名府,还曾问过我的身世来历,我有意隐瞒,并未与他实说,加上时隔多年,我的长相身形已与二十多年前大有不同,所以他并未起疑。”

唐泛问:“你知道李氏要嫁到韦家,所以特意接近她?”

胡氏道:“不是,那时候先夫已经病故,我与儿媳妇不和,便不想成日在家,就在李家寻了份短工,因为手脚还算伶俐,颇得李家太太的赞赏,后来听说韦策要纳李氏为妾,而李家又正好要找人陪李氏过去,我觉得机不可失,就主动提出陪同前往,又花了不少时间得到李氏的认可,成为她的心腹。”

唐泛问:“那你又是如何杀了韦家小儿的?”

胡氏道:“当时小少爷身边就我与小霜小露三人,而她们也确实看着我被李氏叫过去,但我留了个心眼,特意提早回来,趁着小露和小霜都没在屋里的当口,先闷死小少爷,然后找地方躲起来,等到听见别人的惊叫声后,再装作刚刚回去的模样,如此便无人起疑。”

她果然有问有答,毫无隐瞒。

唐泛所经手的案子,几乎所有凶手与嫌犯,在被彻底揭穿之前,只要有一丝逃脱的希望,就会不顾一切地狡辩,像胡氏这样主动交代得事无巨细的,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翁县令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韦朱娘的死,与你可有干系?”

胡氏摇摇头:“没有,韦朱娘与以前的事情无关,我怎会杀她?不过若不是她的死,韦家不会混乱,我也不会有这个动手的机会。”

翁县令冷笑:“你还挺有良知的,知道冤有头债有主,那为何还专门挑不会说话的韦家小儿下手?”

胡氏道:“自从我进入韦家之后,便想顺便利用这个机会杀死韦策,但我发现凭自己一人之力,很难做到这一点……”

翁县令接口:“你可以伺机潜入厨房,在他的饭菜里下毒。”

胡氏回以苦笑:“韦策这人多疑得很,饭菜都会由身边的长随先尝试过,我没有机会,而且那样很容易被人发现,韦家人多,这个机会只有一次,我不能白白浪费。当我看到韦策的儿子出生之后,我就觉得光杀了他还不够,要让他也尝尝丧子之痛。”

隋州忽然问:“韦家出了人命之后,那些外头的流言,是不是你故意散布出去的?”

他今日上堂听审,身上穿的自然也是锦衣卫那身麒麟服,坐在那里颇有威势,胡氏面对翁县令的时候十分冷静,但依旧不由自主会为隋州的气场所摄。

她叩首道:“回大人的话,是犯妇做的。”

隋州:“为何?”

胡氏:“我知道这桩陈年旧案乍然提起,必然无人相信,所以想借着韦朱娘与韦策幼子的死,编出冤鬼索命的故事,引起人们的注意,若是没有青天老爷来为我伸冤,下一步我就要将韦策当年杀死原配,嫁祸义父,谋夺胡家家产的事情散布出去,就算最后他得不到什么惩罚,起码也能够令他名声丧尽,若还有机会,便可以杀死他,再捏造出鬼魂索命的故事,混淆世人视线!”

唐泛淡淡问道:“看来你一切都算计好了,但你怎么就笃定我会帮你翻案?要知道摆在眼前唯一的案子,便是韦家小儿被杀案,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是凶手,证据确凿,可以结案,我们不可能为了一桩二十多年前的陈年旧案,去劳神奔波。”

胡氏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流泪道:“因为这件案子,我听说一开始,连韦策自己也不知道与我有关,还催着大人结案,是县尊大人与两位大人坚持调查,方才使我无所遁形,我知道像几位大人这样不嫌麻烦的好官,很可能会成为先父翻案唯一的希望。杀人偿命,犯妇自知死罪难逃,别无所求,只求几位大人能大发慈悲,为先父昭雪,他一生行善,实不该有那般下场啊!”

翁县令不由看向唐泛,后者微微摇头。

翁县令会意,随即一拍惊堂木:“先押下去,容后再审!”

胡氏被带下去之后,翁县令征求唐泛的意见:“大人,您怎么看?”

唐泛只说了两个字:“棘手!”

翁县令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都事隔这么多年了,上哪去找证据给她爹翻案啊!”

排行阅读

秦鸿羽放弃了自己的身份,违背了父亲的意愿,为洛清仙尊付出了一切。 最后却死在洛清仙尊的剑下。 他这才明白,过往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 洛清仙尊收他为徒,不过是为了杀他。 好在他重生了,这辈子,他决定离这人远一点。 直到有一日,他被洛清仙尊逼在墙角,那人素来冰冷的眸中不知为何生出一种懊恼: 是本尊做错了何事? 说话之人小心翼翼,脸上扯出一抹笨拙的笑意。 你说出来,本尊改可好? ~ 玉衡山首峰大弟子秦鸿羽一朝入魔, 被其师洛清仙尊斩于玉虚剑下。 世人无不称赞洛清仙尊大义灭亲, 不愧为这世间唯一一个修无情道的人。 洛清仙尊:你可曾知悔? 秦鸿羽:从未。 洛清仙尊:但我却悔了。…
当代武侠小说作家金庸作于1959年,故事以胡一刀夫妇为主线,通过宝树、苗人凤之女苗若兰、平阿四及陶百岁之口讲述了数年前与此相关的一段武林往事,该作品对主人公胡斐的成长之路基本没有提及,所以后来作者又补著了一本相关作品《飞狐外传》来讲述主人公的成长历程。 两者虽是相关联,但是故事结构与内容却又各自基本独立,《飞狐外传》可以说是《雪山飞狐》的前传,也可以合为一本来读。本书发表至今,是金庸作品中争论最多的一部。
本文又名《权臣升级指南》、《权臣调 教手册》or《调 教权臣手册》? 谢安澜,国安特工代号青狐,腥风血雨没要了她的命,休个假一觉睡到了解放前。 一梦醒来成为了东陵国泉州陆家的四少夫人。 房子票子美男子转眼成空,眼前只有手无缚鸡之力,刚被她一脚踹下床的庶子相公一名。 万事不管,公公一名,外表贤良笑面虎,婆婆一名,各种心思妯娌兄弟若干。 谢安澜万分郁悒:老娘真是哔了…人类最亲密的好朋友了! 本想拿捏着娇弱美少年相公作威作福,不想这货外表纯良内里却是要黑天黑地黑世人。 ——“我眼中只有听话的和不听话的人,你是个聪明人。”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我一定拉你一起死。” ——“我要权掌天下。” ——“那我…只好醉卧美人膝了。” ……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卧谁的膝吧?

魔道祖师

墨香铜臭
前世的魏无羡万人唾骂,声名狼藉。 被护持一生的师弟带人端了老巢,纵横一世,死无全尸。 曾掀起腥风血雨的一代魔道祖师,重生成了一个……脑残。还特么是个人人喊打的断袖脑残! 我见诸君多有病,料诸君见我应如是。 但修鬼道不修仙,任你千军万马,十方恶霸,九州奇侠,高岭之花,但凡化为一抔黄土,统统收归旗下,为我所用,供我驱策!

苍兰诀

九鹭非香
苍兰诀原著小说及番外主角是方青苍小兰花,讲述魄心族神女被魔尊东方青苍灭族,万年后重生成天界低阶仙女小兰花,无意间复活了困于昊天塔的灭族仇人魔尊。为获得自由,东方青苍要牺牲小兰花的神女之魂解开身上咒术封印,在此过程中,这个断情绝爱的大魔头却爱上了温顺可爱的小兰花。
一个龙魂少年的逆天之路。 龙魂爆,苍穹断,花开花谢已千年。 前生缘,今生恋,化身邪龙誓逆天。 雷打不动的备注:此文适合各种神女控+萝莉控。

如意小郎君

荣小荣
21世纪双料硕士,魂穿古没有戒指,没有系统,没有白胡子老爷爷,连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都没有贼老天,开局什么都没有,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让我怎么腹中饥饿难耐,心里郁闷透顶,唐宁忍不住抬头竖起中指:“贼…有一物从天外飞来,正中额抱着大红绣球,晕倒之前,他只想问一句:“哪个杀千刀给绣球里塞了石头再睁开眼时有丫鬟笑靥如花:“姑爷,小姐有请
猫系盛世美颜清冷学霸受X酷哥哥禁欲超A科研总裁攻林水程长得好,眼尾一粒红泪痣特别勾人。傅落银见他第一面,名字都没问就把人带回了家。别人都说傅二少一见钟情,只有傅落银知道,眼前人不需要名字,注定只能作为一个替身留在他身边。后来他慢慢想起,林水程也一直没有问他的名字。【知道真相后攻眼泪掉下来】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落银,林水程 ┃ 配角:没想好
为了在乱世中活下去,为了给至亲复仇,为了给全村一百一十八口枉死的人讨回公道,林挽月拿了龙凤胎弟弟林飞星的户籍去参军,励志杀尽天 下匈奴人。 宫廷中皇后仙逝,留下了十六岁的长公主和八岁的太子相依为命。 几位年长于太子的亲王对皇位虎视眈眈,姐弟俩的地位岌岌可危。 女扮男装的将军和运筹帷幄的长公主,正剧,慢热,传奇,军旅,宫斗,阴谋,复仇,HE
娱乐圈那么多人,夜琛最不爽的就是任景这个伪君子,看起来和和气气,其实虚伪至极,说的话半句都不能听。然后有一天,夜琛喝大了,醒来后,旁边躺着光溜溜的任大影帝。夜琛表示:“MMP,让狗啃了!”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结果夜琛脑袋里蹦出一个声音:“日常任务:亲吻任景,完成后奖励生存点:1。”“友情提示:生存点低于1将被收回生命。”夜琛:!!!
《魔兽编年史:第一卷》从泰坦的诞生为初始,给大家着重讲述了在艾泽拉斯所处宇宙及星球进化和发展的故事。 从泰坦的觉醒,改造艾泽拉斯,直到艾泽拉斯上生物的演化,帝国的兴衰,一直讲述到人类的崛起,我们所熟知的守护者麦迪文的成长为止。整本编年史为大家带来许多曾经悬而未决设定的答案,细节讲述了所有发展、演化的过程。《魔兽世界》之所以能够成为全球玩家数量非常多的角色扮演网游,除了令人震撼的世界景观和角色设定外,恢宏庞大的故事背景也是非常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超神机械师

齐佩甲
韩萧,《星海》骨灰级代练,被来自东(zuo)方(zhe)的神秘力量扔进穿越大军,携带玩家面板变成NPC,回到《星海》公测之前,毅然选择难度最高的机械系。  战舰列队纵横星海,星辰机甲夭矫如龙,幽能炮毁天灭地,还有无边无际的机械大军,静静待在随身仓库里。  一人,即是军团!  如果不是玩家出现,本书就是正经严肃的穿越异界题材……  作为NPC,正常NPC对玩家功能一应俱全……发布任务?好感度调节?传授技能?为什么会有选择成为玩家跟随者选项啊,把这项给我抠掉!哦,可以解除的啊。  电竞第一美女?只想学技能?告辞,洒家卖身不卖艺!  哎等等,这群玩家我怎么都认识啊!  得,现实世界也回到了十年前。
最新小说: 网游之天谴修罗 九帝斩天诀 说好的冒险游戏为什么打出恋爱END了 天火大道 金玉王朝 剑道独尊 凤于九天 绝世神偷:废柴七小姐 万千宠爱[快穿] 不良之年少轻狂 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