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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了这件事,林如翡却没打算直接把馍馍放出去。一是馍馍实在是太瘦小了,还傻乎乎的,这个小家伙儿被就这么丢出去谁知道能活多久,二是如果馍馍真的和付家有仇,他把馍馍放到付家庄附近,岂不是等于害了他。
思来想去,现在最合适的法子反而是将馍馍带在身边,只要在离开之前,不让付家人看见便是。
不过这事还是得提前告诉浮花玉蕊,毕竟馍馍大部分时间是和她两在一起的。
浮花一听馍馍可能和付家关系不好,立马把小家伙搂入了怀里,心疼的抱着,说馍馍这么小,能对付家做点什么呀,付家整个庄子都奇奇怪怪的,若是可以,真想早点离开。
林如翡和她想的倒是差不多,打算一把请帖送出去,就马上走。
可惜这付鱼还有十几天才能回来,只有再等等了。
因为第一次和付家人的见面不太愉快,接下来的日子,林如翡也没有主动和付家人接触,倒是他们三天两头的来找林如翡吃饭。特别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身穿紫衣的付家公子,看上去对林如翡有兴趣的很,在这里碰了好几次钉子,都孜孜不倦的凑过来,要么邀林如翡喝酒,要么邀林如翡品茶,林如翡几乎每次都毫不客气的拒绝,没给他留一点面子。
林如翡闲着没事儿,也不喜欢待在付家院中,反而更乐意去外头走走,庄子外头虽然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农户,但好歹绿树成荫,大片大片的庄稼透着股丰收的味道,至少看上去处处都充满了生机。
然而这只是林如翡最开始的印象,当他深入的了解了庄子外头种着庄稼的地方时,他忽的有了一个可怕的发现。
外面庄稼地里的泥土,竟是和庄子里的一样,上面附着一层明显的白色结晶颗粒,林如翡用手捻起一些,仔细看了看,确定那正是盐。
“盐碱地?”林如翡不可思议道,“外头怎么会也是盐碱地。”
顾玄都也略微有些惊奇,咦了一声。
同样都是盐碱地,庄子里头的泥土上寸草不生,可是庄子外面的庄稼居然长势这么好,看不出一点泥土对植物的影响。
顾玄都思量道:“看来这付家庄,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
林如翡奇道:“怎么说?”
顾玄都说:“我初来此地时,的确感觉到了聚灵阵的存在,不过这东西十分常见,所以也未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恐怕不是一般的聚灵阵。”
聚灵阵是一种比较常用的阵法,通常都是用在农户的庄稼地里,可以将周围的灵气聚集过来,让庄稼的长势更好。不过一般情况下,聚灵阵这种阵法的效果非常温和,只是略微有些影响,庄稼大部分靠的还是农户们的养护。
能在盐碱地里生出庄稼的聚灵阵,那自然是不一般了。
林如翡蹙起眉头,道:“莫非是付家在用这聚灵阵敛财?”
顾玄都道:“自然有这种可能。”
他一边说一边指挥林如翡四处看看,果然在不远处找到了几个比较小的阵眼,顾玄都说这些阵眼都是聚灵阵的一部分,看来布阵的这个人的确是大手笔,用无数个小阵最后构成了一个大阵。但是大阵的阵眼就比较难找了,这方圆几十里都有可能存在。
林如翡在付家庄待了几天,明显的感觉出周围的人都未曾修习仙法,大多都是些凡人,这么大的阵法,想来定然是和外出的付鱼有什么关系。
林如翡在玉米地里逛了一圈,这天气十分炎热,连他的额头上都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林如翡低低的咳嗽几声,道:“看来这个付鱼,是个厉害的角色啊。”能搞出这么大个聚灵阵,想来实力不凡。
“若是他能布下这么个阵法,自然十分厉害。不过还是很奇怪……”顾玄都分析道,“就算是有了聚灵阵,也没有那么多的灵气来源啊,想要抽取盐碱地可以种庄稼的灵气,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万事万物皆有均衡,灵气这东西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小型的聚灵阵吸取的是周遭微薄的灵力,可眼下这个无比巨大的聚灵阵,吸取的到底是什么,就说不好了。
“会不会是灵石?”林如翡问。
顾玄都摇摇头:“灵石那么昂贵,不是凡人能用得起的东西,就算是柳家那样的大户,也不一定有这么多灵石来支撑此处。”
那这事儿就越发奇怪了,林如翡蹙着眉头不说话。
顾玄都却来了兴趣似得,道:“反正这几日我们也没事做,不如多花点时间寻到那阵眼,看看这大阵的阵眼处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林如翡说:“也行。”
于是每天都闲得实在无聊的两人,便开始天天往外跑。浮花玉蕊则在家里带着馍馍玩,馍馍都能吃上饱饭,按理说应该会很高兴,但他却有些闷闷不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而当浮花她们问起来,他却又说不清楚到底因为什么不开心,嘴里说的全是些听不明白的话语。
林如翡到底是第一次接触阵法,虽然有顾玄都教导,还是有些生疏。顾玄都的脾气倒是很有耐性,一点点的指导林如翡该如何寻觅灵气的根源,再顺藤摸瓜的朝着阵眼摸过去。
“真厉害呀。”林如翡一边跟着顾玄都的指引,一边感叹道,“前辈似乎什么都知道。”
顾玄都道:“他教的好罢了。”
林如翡说:“他?”
顾玄都抬眸看了他一眼,说:“我的……旧友。”他说完旧友这个词,自己先笑了,“亦师亦友吧。”
林如翡明显能感觉到,顾玄都在提到这个人的时候,神情有些异样,他迟疑片刻,试探性的问:“前辈和那人关系很吧?”
“这是自然。”好在顾玄都也并不介意多说几句,他微笑道,“没有人比我和他的关系更好了。”
接着,顾玄都又漫不经心的说起了自己的过去的事,说他早早的没了爹娘,被那位旧友捡了回去,那位旧友是个厉害的角色,而他从识字到练剑,都是旧友一笔一划,一招一式的亲自教出来的。
“他脾气好的很,很少会生气,无论我有多顽劣……”寥寥几语,一个出尘仙师的模样,便跃然眼前,顾玄都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在他说起这些事的时候,眼眸唇边,皆是掩饰不住的浅淡笑意,“我那时候虽然天赋不错,但性子执拗的很,有一回为了练剑还伤了他,他门下的弟子众多,出了这样的事,我本该被逐出门去,但他却硬是把我保了下来。”
“那他定然是个好师父。”林如翡应声道。
“是啊,好师父。”顾玄都情绪略微有些波动,他闭了闭眼,待再次睁开后,眼中只余下了一片平静,又哑着嗓子重复了一遍,“好师父……”他说完,将眼神投到了林如翡身上。
不知为何,林如翡莫名的从顾玄都的这种眼神里,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意味,他故作镇定的移开了目光,生硬的换了个话题:“前辈,我们离阵眼还有多远?”
顾玄都似笑非笑:“你不想问问我们之后发生的事了?”
林如翡道:“这都是前辈的私事……若是前辈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多问。”他被顾玄都的眼神盯的发慌,甚至脚下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低低咳嗽两声,“不必勉强。”
顾玄都倏然大笑,一边笑,一边凑到了林如翡面前,几乎快要和林如翡鼻尖相触,道:“你倒是机灵。”
林如翡:“……”他不晓得为什么顾玄都要夸他机灵,但想来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躲过了一件不太妙的事。
顾玄都背过身摆摆手,身上那种危险的气息随之消失,顷刻间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个性子跳脱的前辈,他说:“罢了罢了,看把你吓成什么样了。”
他便没有再提起关于那个前辈的事,而是说了些自己幼年的经历。原来他的遭遇和馍馍有几分相似,也是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一个人吃百家饭长大。这样的孩子,经受的苦难实在难以想象,夏天倒还好,一到了冬季,就真是要了人的命。
吃不饱,穿不暖,在桥下躲雪,连取暖的炭火都没有,只能自己天天去砍柴。柴火还不敢砍多了,不然就会被别的大人抢走。顾玄都说起这些经历的时候,神情已然平静无波,仿若在说着他人的故事,但林如翡听了却觉得十分心疼,乃至于想到了此时在付家庄里那个可怜的馍馍。
顾玄都却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懒懒道:“不过我可不是馍馍那样的小蠢货,我脑子清醒的很,晓得什么人惹得惹不得,也晓得什么人能救我的命……”
林如翡也不好插话,只是在旁轻轻的嗯了声。
“好在上天没有把事情做绝,我虽然身世凄惨,但却生了一副极好的根骨,又因为巧合拜入了他的门下。”顾玄都说着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比那蠢呼呼的馍馍是强了不少了,你说对吧?”
林如翡闻言,心下腹诽前辈怎么如此幼稚,都几百岁的人了,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比的如此起劲。当然,这话他肯定是不敢说出口的,于是在旁边很没原则的附和两句,说那馍馍怎么和聪慧的前辈比。
顾玄都道:“之后的事,就好多了,至少能吃饱穿暖,不用再担心自己冻死在桥底下。”
林如翡本来还想再问几句,但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冒犯,便没有问出口。顾玄都说的差不多了,便又说起了阵法和练剑的事,说让林如翡赶快把他那一面黑色木盾给扔了,这要是让人看见林家四公子揍人都是用木盾揍的,林家剑仙的名号还要不要了。
林如翡却死活不肯,虽然他现在勉强可以操纵谷雨,但连御剑都是歪歪扭扭的,远不如木盾来的稳重,木盾虽然很普通,可剑气附着上去后,也是厉害的武器,就是卖相差了点罢了,没什么太大问题。
顾玄都被林如翡的固执气的直瞪眼,道:“林公子,林少爷——你一个正经练剑的,天天拿个盾到处跑像什么样子。”这木盾实在是丑的厉害,黑漆漆的,圆不圆方不方,林如翡本来就生的俊美,看着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背着一块巨大的木盾跑来跑去,着实辣眼睛。说到木盾,还得怪莫招财那家伙,要不是他骗了林如翡一顿,林如翡哪会打开了这扇新世界的大门。
但顾玄都的劝说,目前看来是没什么用了,林如翡毅然决然的决定在没有完全掌握谷雨之前,不能粗暴的使用他,毕竟剑如美人,他可舍不得学顾玄都这样不解风情,拿着大美人当烧火棍用。
付家的大阵果然规模很大,寻了好些日子,也只是离阵眼近了一些,没能确实的找到。好在顾玄都说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应该就能找出来。但是就在林如翡觉得自己快要找到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付鱼提前回来了。
付鱼回来的那天,天上正好下着大雨。
夏季的雨全然不似冬春时的那般温和,伴随着电闪雷鸣,如同瓢泼一般。大量的雨水冲淡了炎热的暑气,给燥郁的付家院子,带来了一丝清新的空气。林如翡坐在窗户面前瞅着大雨,鼻间嗅着雨水和泥土混合的芬芳,馍馍在他的身后和浮花玉蕊玩耍,小孩子这几日吃的不错又休息的好,比刚见面时精神了不少,那瘦小的脸上也好似多了点肉,林如翡背着浮花悄咪咪的掐了几下,为这手感赞叹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为啥,这小孩的脸手感就是特别好,滑滑嫩嫩很是讨人喜欢。最重要的是馍馍被掐了也不哭,只是茫然的看着林如翡,像是不明白林如翡为什么要这么做似得。
林如翡掐馍馍脸的时候,顾玄都就在旁边瞅着,神情不阴不阳,为了避免顾玄都也伸手,林如翡并不敢多掐,勉强过了下手瘾便作罢。
付家的二公子付鱼是顶着大雨回来的,虽然因为雨势太大,林如翡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依稀可见一群人打着伞态度恭敬的将他迎回了付家院子。他身旁围绕着大约十几个举着伞的姬妾和仆从,那**和嬉笑的声音,甚至穿透了刺耳的雨幕传到了林如翡的耳边。
这就是付鱼了,付家的主心骨,林如翡看着他,却觉得他和自己想象中的人大相径庭。
既无风骨,也无气势,一看便知不是个合格的剑客。
大约请帖送给的都是厉害的角色,看惯了柳如弓那样的人物,再看到眼前平平无奇的付鱼,到底是会觉得有些失望。
林如翡抬手关了窗,将那些笑声隔绝在了外面。
馍馍却抬头呆呆的看着窗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嘴里不住的嘀咕,甚至想要从浮花的怀中跳下,跑到外头去。
浮花不明所以,害怕馍馍被人看到,只好死死的抱住他,甚至还拿出了糖块想要安抚馍馍的情绪。然而平时向来好用的糖块这会儿却没了用处,馍馍委屈的呜咽起来,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他抽泣着挣扎着,好似窗外的人才是自己的救赎。
浮花到底是没敢放手,直到付鱼离开,馍馍才再次平静下来。他又变成了往日里那个乖巧的笨孩子,小口小口的吃着糖块,不再说话。
“付鱼回来了。”林如翡说。
浮花道:“付鱼回来了?馍馍怎么对这个付鱼的反应这样大?”
林如翡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
“难道馍馍父母的死和付鱼有什么关系?”玉蕊猜测,“所以馍馍才会一个劲的想要出去……”
众人将目光落在馍馍身上,他依旧懵懂无知,显然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
“明日付鱼大概会宴请我。”林如翡说,“我尽量小心的打听一下吧。”
也只能如此了。
林如翡倒是更希望馍馍是付家遗失的孩子,而不是付家的仇人,这样他就能放心的把馍馍留在付家,这付家虽然像个暴发户,但看起来至少对孩子不错。而若馍馍是付家仇敌的后人,他就只能将馍馍悄悄从付家带走,至于怎么安顿,就是之后的事了,总归有法子的。
这天晚上虽然下了暴雨,付家依旧热闹非凡,几乎是整晚灯火未熄。付家人也来邀请了林如翡过去,林如翡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付家人晓得林如翡从头到尾都态度冷淡,所以也并未强求。
哗啦啦的雨声也盖不住那声色犬马的嘈杂,林如翡被吵的心烦,几乎难以入眠。
顾玄都见他翻来覆去睡不着,露出不豫之色,说不如他干脆出去把付家人全给杀了,一了百了反倒是比较清静。
林如翡急忙拒绝。
顾玄都见他神情如此严肃,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林如翡道:“嗯……最好是玩笑。”顾玄都这态度,着实让他拿捏不准,说是玩笑,如果他真的随口应下,第二天看见付家百具尸体摆在地上,恐怕哭都没地方哭去。
顾玄都道:“那你睡不着怎么办?”
林如翡摇摇头道:“没事,早就习惯了。”他在昆仑上病着的时候,要么就是一睡三四天,要么就是难以入眠,这点小麻烦,早就无所谓。
顾玄都闻言轻叹,不再言语,只是看向窗外时,眼中又多了几分冰凉的冷意。
这一夜林如翡几乎都没怎么睡,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小憩了片刻。天亮以后,雨也停了,林如翡从床上起来时感觉身体不适,断断续续的有些咳嗽。浮花担忧的看了看,才发现林如翡又在发热。
这些病症对于林如翡来说已是常态了,他不太在乎,喝了一剂药便让浮花去告之付鱼一声,说自己待会儿便上门求见。
浮花却有些担心,道:“少爷,咱们还是先请郎中先看看吧,你身体弱,拖不得,见付鱼什么的,过两日也不迟呀。”
林如翡摇摇头,说:“我们到底是客人,把主人晾在一边不太像话。”他虽然既不喜欢付家,也不喜欢付鱼,但基本的礼仪还是要遵守的。
浮花见林如翡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只能应声出去了。
玉蕊则带着馍馍去小厨房打算做些清淡的吃食给林如翡食用。
林如翡头昏脑涨,昏昏欲睡,靠在床头闭目养神,隐隐听见了外头传来的脚步声,睁眼一看,瞧见浮花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满脸为难,她叫道:“少爷。”
林如翡嗯了一声。
浮花压低了声音:“付鱼付公子听闻你病了,不想麻烦你再过去一趟……便……想亲自过来。”她说完指了指门口,示意付鱼就在外头。
林如翡蹙眉,他还躺在床上并未梳洗,就这么见客,未免太过唐突。
但人已经在门口了,总不能将他赶走,林如翡思量片刻,便让浮花出去告诉付鱼在外稍等,自己则从床上起来,换了身衣裳,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仪容。
随后才叫浮花将人请了进来。
付鱼跟着浮花进门后笑着对林如翡行了一礼,颇为客气的叫了声林公子。
林如翡靠坐在椅子上,低低咳嗽两声,道:“付公子。”他总算是见到了付鱼的模样,昨日只闻其声不见其貌,倒不如今日一见印象来的深刻。
这付鱼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剑眉星目,模样倒是生的不错,只是眉宇间流动着一股子轻浮的味道,此时正盯着林如翡打量,倒是可惜了那端正的眉眼。
“早闻林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付鱼微笑道,“我前几日都在外办事,麻烦林公子久等了。”他说着,又流露出担忧之色,道,“林公子怎么咳的这么厉害,可是身体不舒服么?”
林如翡道:“只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并无大碍。”
付鱼道:“哦,这天气炎热,贪凉的确容易染上伤寒,林公子可千万要小心些。”
林如翡见客套的差不多了,便取出了怀中的请帖想递给付鱼,谁知这时在外面做粥的玉蕊却正巧进来,她刚进门,瞧见付鱼后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付鱼也朝着她看了过去,只是这目光,却落在了被玉蕊抱在怀中的馍馍身上。
付鱼瞬间神情大变,怒呵道:“你怎么在这儿!”
馍馍被付鱼一吼,张口便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