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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花和玉蕊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看到了恐惧之色,她们僵硬着脖子看了看车厢里正在睡觉的人,又缓缓扭头,看向了雾气里那个不明显人影。似乎是发现侍女们察觉了真相,雾气之中的人影向后退去,就这么消失在了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呜哇——”巨大的恐惧让玉蕊爆发了激烈的哭声,她抓着浮花的手像个受尽了欺负的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浮花姐,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我真的好害怕……”
浮花虽然也是脸色惨白,但好在勉强控制住了情绪,低声道:“别叫了,别把少爷吵醒……”
玉蕊哭道:“那真的是少爷吗?少爷会不会已经被妖怪抓走啦?”
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浮花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咬牙道:“别……别怕,那些故事都是故意吓唬人的,你看那东西不是没敢过来吗?”若是声音没有发着抖,浮花的话语可信度或许会高一些。
玉蕊只能哭着点头。
正在睡觉的林如翡其实已经醒了,他睡眠向来很浅,平日里一点细小的响动都会被吵醒,更不用说侍女二人凄惨的叫声了。刚醒来时,林如翡整个人还有些懵,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低声问旁边的顾玄都:“出什么事了?”
顾玄都用带着笑意的语气把刚才的事情说给了林如翡听。
“那是什么东西?”林如翡一听就来了精神。
顾玄都说:“我猜应该是巫族的人。”
林如翡想了想,没有继续睡,而是从马车里爬了起来。
浮花玉蕊两人见到林如翡醒了,却不敢靠近,颤颤巍巍的问少爷怎么不睡了。林如翡笑着说:“还睡?再睡你们两个魂儿都被吓没了,进马车里去吧,我来守夜就好。”
“这怎么好……”玉蕊喃喃。
“怎么,不怕待会儿再冒出个少爷来拍你肩膀?”林如翡打趣儿她。
玉蕊一听到这话,立马不坚持了,跟只被吓坏了的小兔子似得,噌的一声便冲到了马车里,浮花颤声道:“少爷,我还是陪着你吧?”
“不用了。”林如翡穿好外套,摆摆手,无所谓道,“我不怕这些,倒是想看看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浮花,你和玉蕊一起去睡吧,记得把马车帘子拉好。”
浮花欲言又止,但见林如翡神情坚决,便只好作罢,跟着玉蕊一起进了马车。
林如翡随意在篝火边上坐下,打量着四周。不得不说,晚上这地方的确比白天要恐怖了几分,黑暗和浓雾就像一个巨大的罩子,将他们团团罩住,只有面前这堆可怜的篝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身后的浓雾之中,仿佛隐藏着什么看不见的怪物,只要一个回头,便会猛扑过来。
这里是山谷,晚上的山风也有些略大,呼呼的风声为这里更添了几分恐怖的味道。别说浮花玉蕊了,就算换了个胆量正常的男人独自守夜,恐怕也会觉得有些紧张。
顾玄都问道:“小韭怕吗?”
“怕?”林如翡摇头,“有什么好怕的。”林如翡脸上丝毫没有惊惧之色,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周围,“其实最让人害怕的,不是黑暗里的东西,而是自己的想象力。”未知最为恐怖,因为你会将那东西想象成自己最害怕的模样。
顾玄都叹息:“小韭的胆子还是那么大。”
林如翡勾着嘴角,也不说话。
山风猎猎,吹的面前的篝火不住摇曳,浮花和玉蕊紧绷了一天,也有些累了,进了马车后便沉沉的睡去。顾玄都则轻声的陪着林如翡说话,林如翡用力的棍子刨着面前的篝火,又听顾玄都说了些以前的事。他说其实怖厄是个很有趣的地方,那里虽然是妖族的地盘,但却有很多其他大陆看不到的美景,比如一个叫安陀的小岛,常年一半下雪一半晴天。只可惜那边的妖族太过凶悍,能到怖厄上的人类寥寥无几,若是以后有机会,想和林如翡一起过去看看。
林如翡正听的入神,却腾地刮来了一阵怪风,竟是直接将面前的篝火熄灭了。林如翡微微一愣,正打算从口袋里掏出火折子将篝火重新点燃,身后竟是传来了一阵幽幽的哭泣声,伴随着一声泣血般的啼哭。
“少爷,少爷你在哪儿啊……”
“少爷,我们好害怕……”
正是浮花和玉蕊的声音。
这要是常人,肯定直接被吓到了,顾玄都看向林如翡,大约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畏惧之色,谁知他家小公子脸上丝毫没有惧色,反倒是满满的好奇,他直接站起来,说:“谁在叫唤呢。”手扶着腰侧的谷雨,便朝着声音的源头去了。虽然天气很黑,但方向还是很清楚的,发出声音的位置根本不是他们马车所在的方向,林如翡朝着后面走了几步,声音越来越清楚,也越来越渗人。
林如翡说:“在哪儿呢?”
“少爷……少爷……”侍女的声音越来越近,忽的,林如翡感到的自己脚好像被什么抓住了,一低头,便看到了一双惨白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踝,那手好像凭空出现似得,看的人头皮发麻,林如翡却咧开嘴一笑,径直的弯下腰,一把抓住了这只苍白无比的手,温声道,“抓住你了。”
凄凉的哭声瞬间消失,变成了幽静的沉默。
被林如翡抓住的手僵了片刻,想要收回去,林如翡怎么肯,猛地用力,便将一个身影从浓雾中扯了出来。谁知那手的主人竟是和浮花长的一模一样,只是她的脸色惨白如纸,不似活人。要是一般人看见这个情形,估计早就被吓的松了手,可林如翡只是偏了偏头,做出一副疑惑的神情,直接上手拧住了那人的脸,用力扯了扯:“咦,不是易容啊,那怎么和我家小侍女长的那么像。”
“少爷。”被林如翡抓在手里的人幽幽的叹着气,她说,“少爷,别看我的脸。”
“嗯?”林如翡挑眉,“看了会怎么样?”
那人忽的笑了起来,她越笑五官越扭曲,最后眼耳口鼻竟是如同融化了的蜡一般,全都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脸。
这一幕可怖到了极点,连林如翡也愣了愣,然而即便他被惊到了,却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抓的更紧。那人不住的挣扎,也无法从林如翡的手里挣脱出去,两人大脸对小脸,气氛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林如翡说:“没了?”
那人:“……”
林如翡品评道:“还是有些吓人的。”
那人:“……”若是他还有五官,那五官一定是扭曲的,林如翡硬是从他那张白脸上看出了点无奈的味道。
“你是巫族的人吧。”林如翡抓着他的手,上下打量起了他,若说脸可以造假,但身材却很难,眼前这人和浮花玉蕊身材差不多,还要更矮一些,倒有些像个半大的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吓人。”
被点破了身份,那人长叹一声,五官再次回到了脸上,只是这回和浮花玉蕊都不相似,而是一个青涩的少年面容,他的黑眼睛瞅着林如翡,带着点无奈的味道:“你、你就不怕吗?”
林如翡说:“不怕。”
那人:“……”
“你叫什么名字?”林如翡问道。
“我不告诉你!”那人说了这么一句,便拔出了腰侧的武器想要攻击林如翡,林如翡早有准备,一只手抓着他,另一只手将谷雨拔出了剑鞘,直接放在了那人的颈项旁,微微用力,便将他的脖颈划出了一丝血痕。
“不要乱动哦,我的剑使得不好。”林如翡道,“控制不住力度,一个不小心,就会把你的脑袋削下来,到时候你真变成鬼了,可没地方说理去。”
那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叫什么名字?”林如翡问他。
“巫刑。”见到自己小命不保,他还是乖乖的选择了回答林如翡的问题。
“巫刑?你果然是巫族人。”林如翡说,“为什么要在这里吓人。”
巫刑不肯说,直到林如翡手上的剑微微用力,他才委屈道:“因为很无聊啊。”
林如翡:“……”
“我娘又不准我出去,说外头都是坏人,这好不容易来了个外乡人,不吓一吓岂不是太亏了。”巫刑振振有词。
林如翡说:“你这么无聊啊。”
“可不是嘛。”巫刑道,“他们都怕里面,根本不敢过来,我连个玩伴都没有,就更无聊了……”
林如翡叹气:“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怕里面吗?”
巫刑摇摇头。
林如翡说:“还不是你吓的!”
巫刑呆了呆,随即露出了然之色:“哦……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林如翡面露无奈,心想顾玄都对巫族还真的挺了解。这一族的人看起来都是一副不经世事的模样,眼前人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林如翡想了想,道:“我不抓着你了,你也不要跑,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巫刑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用意了林如翡的提议。林如翡松了手,转身走向篝火,巫刑在他身后道:“你真不怕我跑啊?”
林如翡道:“跑就跑了,反正我也是要去巫族的,你跑了我正好上你家告状去。”
巫刑语塞,不再提要溜的事情,默默的跟在林如翡的身后。治理熊孩子最好的法子就是上他家告上一状,林如翡对此已然很有心得。
找到了篝火,林如翡重新点燃,就地坐下,巫刑乖乖的坐在了他的旁边,腆着脸和林如翡商量,说能不能别和他娘告状,他娘的藤条抽起人来可疼了……
林如翡说:“我考虑一下。”
“别考虑啦,你想要问什么,巫族我可熟悉了。”巫刑拍着胸膛说。
林如翡借着火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身边这个小孩,发现他的装束和自己之前见到的巫骜有几分相似,但脸上没有缠着白色面巾。巫刑应该只有十几岁的样子,正是猫嫌狗厌的年龄,难怪闲的没事半夜出来吓人。
“我是来取旧人放在这里的东西的。”林如翡说,“你们族里的大巫巫闵,是不是已经离世了?”
“大巫?”巫刑说,“是啊,几百年前就已经走了。”他挠挠头,“你问他做什么?”
“我旧人的东西就是放在他那里的。”林如翡回答。
“啊?那你可能讨不回来了。”巫刑压低了声音,似乎有些忌惮什么,“他死后,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被销毁了,连一张画像都没有留下。”
林如翡愣道:“怎么会这样?”即便时间已经隔了几百年,可大巫巫闵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很多的史料里都能看到他的影子,本来他的死亡就已经是很让人遗憾的事,但听巫刑的描述,这件事显然不止于此。
巫刑道:“嗨,成王败寇,当年再怎么厉害,只要败了就什么都没了。”他摆摆手,“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我们族里关于巫闵的史料全都被烧毁,或许还不如你们外头来的了解他……我长这么大,也只从我母亲里听过几次他的名字,你若是想找他,那就得失望了。”
林如翡蹙眉:“当年巫族到底发生了什么?”史料里写的是大巫争权,但林如翡却觉得若只是争权,何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巫刑摊手:“我也想知道啊,可记载全都没了,知道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他眨眨眼,凑过去,道,“公子,你是把什么东西落在巫闵那儿了?”
林如翡说:“我朋友的心。”
巫刑一拍手:“原来是情债啊。”
顾玄都在旁边瞪着眼睛,一副小韭你不要开玩笑的表情,搞的林如翡忍不住笑了起来。
巫刑说公子你笑什么。
林如翡弯着眼角:“笑你身后站了个人。”
巫刑全然不信,无所谓的说公子你别骗我了,我可不怕这些。谁知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那灿烂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随后缓缓扭头,别说个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巫刑瞳孔猛缩,颤声道:“谁……谁拍了我的肩膀……”林如翡明明就坐在他的对面,那两个胆子小的侍女自然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胆量,附近应该没有其他人了,那……那是谁……
林如翡微笑道:“当然是鬼啦。”这一回,我可没有骗你。
巫刑嗷嗷叫了一声,站起来就想跑,被林如翡及时拦住了,笑着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刚刚拍巫刑肩膀的其实是张符箓,让巫刑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吓人了。他胆子大还好,要是真换了个胆子小的,怕不是当场会被活活吓死。
巫刑连忙点头,说以后他都不吓人了,那真的只是符箓吗?林如翡笑着回答:“是啊。”
“符箓,我只是符箓?”顾玄都下巴垫在了林如翡的肩膀上,瞅着林如翡那白玉般的耳垂,轻咬一口,“小韭这么说,我会不高兴哦。”
林如翡没说话,感受着顾玄都带来的痒意,低声道:“前辈,别闹。”
顾玄都道:“就闹。”说着又不甘心的咬了一口。
巫刑被这么一吓,彻底的老实了,乖乖的坐在林如翡的身边,林如翡借此机会,又问了些关于巫族的事。得知现在巫族是巫闵的大徒弟在掌权,巫族人和常人不太一样,即便修为不高,但寿命却很长,而巫闵的大徒弟巫殷不但修为高,而且已经活了几百年。
“你若是想要找放在巫闵那儿的东西,恐怕还得去麻烦他。”巫刑道,“不过他脾气很好,又是巫闵的徒弟,若是你去找他,应该可以问出什么。”
林如翡道:“多谢。”
巫刑道:“客气。”
林如翡道:“这山岚什么时候才能散去?”
“不知道啊。”巫刑道,“在峡谷里,有山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们都习惯了,这雾气就算停留个七八天,也不怎么碍事,当然,对于你这样的外乡人就不行了,很容易迷路的。不过你运气好,遇到了我,我可以把你带回去。”
他也是大言不惭,也不想想马车里还躺着两个被他吓的花容失色的小姑娘。
聊到快天亮的时候,巫刑便有些困了,他也不讲究,索性躺在林如翡身边,闭上眼睛呼呼的睡了过去,林如翡看着他这毫无防备的模样哭笑不得,念叨着巫族人还真是没有防人之心。
“生活的环境比较纯粹吧。”顾玄都说,“不过巫族里发生的事,倒是有些奇怪。”
巫刑睡了,林如翡总算是可以和顾玄都毫无顾忌的交谈,他说:“你是说巫闵被杀的事?”
“不。”顾玄都说,“被杀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奇怪为什么要刻意的抹去他的痕迹。”
巫族人虽然向来是以强者为尊,但通常也会非常尊敬战败的强者。巫闵就算是在权力的争斗中占了下风,也不该是落到这般狼狈的田地,况且他的徒弟巫殷还是现任大巫,怎么会任由自己的师父被抹去痕迹?
顾玄都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林如翡点点头,赞同了顾玄都的看法,道:“看来巫族的确是发生了什么,明日跟着他一起先去看看情况吧。”
“也只能如此了。”顾玄都道。
第二天天亮后,山岚已经没有消散,但和昨日相比,已经淡了不少。
浮花玉蕊一起来,就看到了躺在林如翡身边的巫刑,奇怪林如翡这大半夜的,去哪里弄了个小孩儿过来,还说林如翡怎么那么有孩子缘。林如翡心想这缘分他可不想要,炽虞那边还没解决完呢,不过这两天倒是没瞧见炽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崽子成功断奶,让他不用再继续跟着林如翡了。
“这个小朋友可不简单。”林如翡笑着说,“你两别小瞧了他。”
“怎么不简单了?”玉蕊好奇的问。
林如翡说:“昨晚你们不是被吓的够呛吗?就是他弄出来的。”
浮花玉蕊闻言均是愣住了。
林如翡本来还以为玉蕊要说些什么,谁知她下一刻就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看来昨天的确被吓的不轻,这会儿还气着呢。林如翡连忙把玉蕊拦住了,说别揍了,他们马上要去人家小孩儿家,揍了不好和人家家长交代。
巫刑被吵吵闹闹的声音唤醒,揉着眼睛嘀咕着怎么了,结果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被两个漂亮姑娘怒目而视,瞬间回忆起了自己昨日的做派,讪笑道:“早……早上好啊……”
“好?哪里好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讨厌!”玉蕊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要不是公子拦着,我非要揍你一通不可!”
巫刑干笑两声,没胆子反驳,缩了缩脖子,最后还是在林如翡的主持下,低声下气的冲着侍女们道了歉,这事儿才算完了。
总算不用被继续吓的浮花和玉蕊都松了口气,巫刑可怜兮兮的坐在马车里,和林如翡姐姐们好凶啊。
谁知听到了他话的浮花微笑转头,咧开嘴露出一排森森白牙,道:“是吗?我很凶吗?”
“不凶,不凶。”巫刑再次认怂,“是我罪有应得。”
浮花瞪了他一眼,勉强作罢。
有了巫刑带路,行程快了许多,林如翡问他巫族里可有什么忌讳的事,巫刑想了想,没想出来,说他们大部分族人其实脾气都挺好的,除了偶尔喜欢吓吓人取乐,基本很少为难旅客,就是不晓得为什么外面的人总是怕他们的很。林如翡听完后在心中腹诽,这种吓人的法子,还有旅客敢进来那才是真的见鬼了。当然他也没说,只是温言细语的表示可能是外面人不识好歹,不能看见巫族人金子一般的心,然后又随口问起巫刑,认不认识一个巫骜的人。
巫刑听后,竟是一拍大腿:“巫骜,你是说跟着天君的那个巫骜吗?”
林如翡来了精神:“你认识?”
巫刑说:“当然认识了,他可是天君门下的弟子……按理说应该很有名气啊,怎么,你不知道?”
林如翡说:“我的确不知道。”他有些奇怪,“巫骜真的是天君的弟子?”
“是啊。”巫刑点点头,“只是百年之前,天君失踪后,他也不见了,但是还是我们巫族的名人啊。”
林如翡看了顾玄都一眼。
顾玄都却面无表情道:“你别看我,我可没有这么讨人厌的徒弟。”
也是,他们两人见面不像旧友,倒是像仇人,更不用说像情感深厚的师徒了。
林如翡觉得事情真是越发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