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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小巷,来到偏僻寂静的石子小路上,面前是古老的一栋楼宇,一楼是个非常显眼又陈旧的红底白字,“老顾五金批发”六个快要模糊看不清的大字。
经历着风吹日晒,寒来暑往,这片区域仍然摆设着这几栋陈旧的大楼。很显然,来这里看地段的开发商不管通过什么手段都盘不下来这块地皮,原因很简单,没得到幕后人同意,当地管辖政-府是不批的。
他们通过门口一个破旧的铁门栅栏,进入了老旧的楼道内,而守着地下负一层楼道门口的是一个从刀刻般脸庞上看起来像是个瘦削的中年男人。
男人坐在过道处喝着烈性酒,离着老远就能听到酒瓶碰撞地面的声响,他身上裹着厚重的军大衣,看着臃肿不堪,和他的脸型极为不相称。
但只有了解的人才知道,这个吴老四是这边最优秀的看门人。
这个男人身上的伤疤的数量差不多就汇集着多少条人命,年轻时候被顾覃(顾清河父亲)救了,几乎混迹在这座城市的人都知道他驻守此地。
枪法一流,从未失手过,他的真实身份估计只有顾覃一人知晓。
白天卖点鱼虾打发打发牙祭,平日里邋里邋遢惯了,原本俊俏的脸蛋去酒吧还有小姑娘喜欢,现在老嬷嬷看着他都要躲到一边去。
他一直蹲守在这片区域,白天若是没有顾覃的批准,谁都不得入内。不然,这个男人衣服里藏着的两把伯-莱-塔双动扳机可是谁都不认。
“喂,吴老四你又喝酒。”顾覃人未到声音早已传到偷喝酒的吴老四的耳朵里。
对方赶紧将还剩三分之一的白酒藏在了衣服兜里,正经脸站了起来。“大哥来了,我发誓没喝一滴酒。”
而跟在顾覃身后的则是许久未见的大小姐。
顾清河。
“呦,小姐来了。”吴老四混沌的眼看到顾清河立马跳了下,他算得上顾清河的半个师傅,毕竟对方的枪法还是他传授的。
“吴叔好。”顾清河礼貌性叫了一声,离那么近足可以闻到对方那烈性白酒的气味,居然还说着没喝酒,果然吴叔还是未变。
吴老四立马将身后的门打了开来,赶紧迎着他们进去。
而很显然,他藏在口袋里那半瓶白酒被老板揪了出来。
“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喝酒,你试试。”顾覃将那半瓶白酒掂量在手里,最终还是扔给了嗜酒如命的吴老四手里。
“大哥教训的是,我这就把它喝完。”吴老四说完咕噜咕噜干完了三两烈性酒,普通人照他那么喝法早就不省人事,只不过吴老四本就经过训练的身体耐性受就好,喝完跟个没事人一般走前面给他们带路。
在吴老四的带领下,顾清河跟着顾覃进入宛如迷宫的地下钱庄。
美其名是旧时代的钱庄,实际则是一个与当地经济盘根错节的地下赌场。
这里白天是不经营的,只有晚上十二点过后才开始。
顾覃总是自我调侃,称其为“午夜档的秀场”,他本来确实是跟着顾清河她妈在一起之后,略是脱手掉家族所有事业,一心一意,老实本分做点小本生意,比如外面那个不起眼的五金批发小店。
可是,他似乎与这些正儿八经的生意天生相克,总是被孩她妈说道着这不是那不是,没办法。
于是,趁着顾清河高中毕业之后,他又将自己曾经的这块地皮改造成了地下赌场。
当然也是先斩后奏通知了一声顾清河的老妈。
虽然这免不了一顿挨批。
但,他可是经营着“正经”生意。
比如——
顾清河抬眼看到一入门口便挂牌了好多个不知道是不是黑-市托关系制造的经营许可证以及各种明晃晃的资格证书。
“顾和贵。”
顾清河轻声念了一下这边褂头上的经营法人的名字,她怎么没记得家族里有这么良善名字的人。
她望着自己的父亲。
顾覃笑了一声,“就是我,要以和为贵,是我经营的理念,起个有意义的代号不可以吗?”
顾清河不想听自己父亲的胡扯理论,因为她深知这边赌场死过人,不听话的不遵守规则的都没好下场,而这个规则的制定者就是自己的父亲。
笑面虎。
顾清河默不作声跟在后面,观察着寂静无声的干净赌场,还没有营业,白天,这边都有专门的清理团队打扫。
打扫脏污。
夜晚,则会负责整个赌场的运行,实时清理杂碎。
顾清河看着面前打开的一份看起来非常具有古老艺术的木匣子里装着的一把手-枪,以及两副容量弹匣。
“夜鹰M1911自动手-枪,作为你即将到来的二十六岁生日礼物,当然,你使用枪支还得需要经过你奶奶同意才行,所以这把手-枪暂时还是由我保管。”
顾清河听着自己父亲的解释,眯着眼拿起那把手-枪,检查枪膛,快速上膛后又检查了一遍枪膛里的子弹。
“我只是过来练枪,你何必带我绕着这一大圈。”顾清河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枪对准着十米之远的靶心。
顾爸在一旁看着自家女儿的枪击手法,心底赞叹,不愧是吴老四带出来的徒弟。
待顾清河七发全中靶心之后,顾爸举起一旁的气-枪,崩掉了靶心最正中的部分,击地粉碎。
“这个地盘的王,以后将会是你。”
顾清河听着这样的告知,她毫无动容。
重新装上子弹。
“你比弄溪更具有领导力和判断力,我相信你会将家族的事业处理地更加稳当。”
“如果我拒绝呢?”顾清河同样击穿靶心。
顾覃摇摇头,“你没得拒绝,明知道不可能守着你那一亩三分地,虽然你妈妈觉得你可以一直做医生,但她还是不了解实际情况,你更适合这些。”
“‘正经’生意?”顾清河挑眉。
“只要不搞的鲜血淋漓,都是正经工作。”顾爸笑着放下枪,看向顾清河,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顾清河充满了心事。
顾清河微微勾起嘴角,她当然知晓自己无法脱离这些,奶奶同意爸妈在一起的有一个条件就是让她成年之后接受家族企业,这算是什么?
为了他们的爱情自己孩子的命运就作为筹码交给别人了?虽然这个别人是她奶奶。所以她叛逆到去做救人的行当,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我每天都在救人,我救了很多人。”顾清河将枪支放在了桌子上,喃喃自语,“我之所以一直这么辛苦地选择这个职业,不是为了别的,只希望,冥冥之中让言臻可以好过点。”
顾覃看着明显变得柔软内心的女儿,不知道该是欣慰还是无奈。
“老爸我从不会逼你做不喜欢的事,如果你真还想继续这些,那也行。当然你也要过奶奶那关才可以,不知道你奶奶见没见过言臻。”
有可能早就见过,当然,更可能的是装作不知情,毕竟她奶奶一向如此。
顾清河低下头,她现在都没告诉言臻自己家族的事,她都不知道该拖到什么时候。
“如果我妈被人威胁了,你会怎么做?”顾清河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她看向自己的父亲。
顾覃微微蹙眉,与顾清河如出一辙的阴郁眼眸望向对方,他想了想,然后像是在开玩笑一般回答着。
“我会把他头砍下来。”
顾清河听着,毫不惊讶地看向他,“然后呢。”
顾覃摇了摇头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笑着解释道,“你觉得我会这样?不,这太残忍了,顶多就是让那些人融进烂泥里而已,已经不在了。”
顾清河听着,完全知晓父亲所说的这些陈年旧事都是真的。
她现在还在头疼言臻被人追踪那件事,说实话,她恨不得将幕后使者全部揪出来,可是隐匿在黑暗之中的人太多了,对方显然并不是很简单的偷拍者,根本追踪不到信息,就连小区里的监控录像都被临时调换了,可见这些人做事是多么专业熟练。
“你不仅要知道如何扣动扳机,更要学会心狠。你的善良只能对你最爱的人,其他的一概不予,你既然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就不要有第二次,如果她被威胁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顾清河表情为妙挑了下眉毛,她看向仿佛在语重心长的父亲,“如果老妈知道你是这样教育我的,估计会杀了你。”
“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
顾覃扔下枪,脱去黑色手套,走到一旁吴老四身旁。
“你觉得这孩子怎样?”
吴老四立马递给他一根烟,点上,自己也抽了一根,远处观望着正在射击的顾清河。
“像你,执着,傲气,不可一世。”吴老四吐出眼圈评论一番,“当然,哦,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清河似乎看起来柔和了些,不像之前那么冰冷了。”
顾覃好笑地看着吴老四,“所以我说什么,我年轻时可没她那么傻,为情所困。”
“哦?真假的,是谁为了女人炸了一座桥。”吴老四完全不给大哥的面子,揭短。
“炸一座桥,换得肖筱的心,也挺好。”顾覃吸了一口烟,天知道,他在家抽烟都受拘束。
吴老四至今无法理解,这个曾经让很多人闻风丧胆的男人就这样隐匿于此。“没人比你更疯狂。”
顾覃看向自己的女儿,她的枪法足可以一击毙命。
“她就比我疯狂,只不过心理还没有完全解禁而已。我隐退之后,这地盘肯定是要归她管的,没人比她更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