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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对焦的声响才在耳边停止。
紧接着,她听到了皮鞋尖-锐踏入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不是何敏捷的高跟鞋的声音,而是另一个人。
“瞧瞧你们对这个小可怜做了什么。”
言臻的脸被一个人温柔地抚摸着,她倏地睁开了眼眸,映入眼帘的是梁浩群的脸,她惊恐地甩过头,避开了对方的触-碰。
梁浩群轻声笑着,看着面前女人的赤身裸-体,还真是可以让他兴奋的。
言臻趁着对方转过身交谈之时,默默地将衣服颤抖地重新穿在了身上,企图遮住她早已被看光的耻-辱。
“没碰她吧。”梁浩群仍是一副西装革履的上层精英装扮,他慢慢拆开手上的腕表,很显然他身上的酒味以及各种挥散不去的脂粉味证明对方刚离开会场不久。
何敏婧挑了下眉,轻描淡写地告诉了他,“只是替你检查了她的身体,其他的我可不敢动你的玩具哦,亲爱的。”
“检查结果呢。”梁浩群不紧不慢地问着,顺便将桎梏自己脖子上那条领带解了开来。
何敏婧略是紧张地咽了下嗓子,她之前用点了心机跟梁浩群说言臻未交过男友的。
“她和想象中不一样,是一个荡-妇。”
梁浩群听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将领带抽了下来。
“我也是才知道,她居然和女人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何敏婧说着,轻蔑地看着死死捂住胸口的言臻,衣服倒成了遮羞布了。
梁浩群扯了扯衣领,转过身望向那个不住颤抖地女人,对方的小脸上是让人怜惜的泪痕,只不过,越是可怜的表情在这群魔鬼眼中越是能让他兴奋。
“言小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你知道吗?我为了见你,马不停蹄地宴会一结束就回来了,为了见你。”梁浩群弯下腰,面容深情地凝视着言臻,他伸出手抚摸着言臻的头发,黑亮柔软还带着点淡淡的香气。
他痴迷般地拿过一缕凑到了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果然是我喜欢的香气。”
他微笑着看着凶狠瞪着他的女人,啧啧嘴唇,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言臻的下颚,“你真的不应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无比恶心。”言臻毫无畏惧地低语着,即使她被梁浩群掐住无法挣脱。
梁浩群也不恼,这种毫无伤害力的话语仿佛是猫叫,“调-教这么久,还是这么倔强,放心,今晚我会让你叫好久。”
言臻死死瞪着这个变态男人。
何敏婧笑着从一旁走了过来,安抚着梁浩群,“不过是路边的刺毛野猫,玩腻了就扔了没必要生气,我告诉你一个更好玩的东西。”
“说。”梁浩群挑了下眉毛,望着言臻那一头黑发,他现在就想收藏这枚独特的标本。
“她的女友也是个美人胚子,而且看上去也是那种纯种。”何敏婧笑着提出建议。
原本沉默的言臻听到这种陡然睁大了眼睛,她愤怒站了起来,企图撕开那贱女人的嘴,只可惜她刚挪动身体便被一旁的手下强行按住了。
“何敏婧你不得好死!你们敢动她,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梁浩群看着突然情绪失控的言臻,忽然来了兴趣,他笑着看向她,“她对你真有那么重要,我可以保证我肯定不会碰她,但我不能保证他们没兴致。”
“他们”是指梁浩群的部下。
言臻看着这个变态男人凑近自己,她奋力伸出被捆绑的手一下子抓破了对方的脸,指甲在男人的脸上划出了三道红痕。
梁浩群摸了一下微痛的脸部,冷然地看着这个不服管教的贱女人,“找死。”
他顿时火气上来了抬起手狠狠地抽了对方一耳光,甚至他还不觉得过瘾,又动手连抽了俩耳光。
就连何敏婧看着都有点渗人。
梁浩群打人从来不知轻重,言臻的脸被对方打得瞬间红肿起来。
“照……照片已经洗好了。”
一道声音打破了死寂一般地下室,梁浩群阴狠地望着说话者,他快速从桌子上拿过一把枪对着对方的太阳穴。
“我说过,不要在我打人的时候烦我。”
话音刚落,一声骇人的枪声,那个矮胖的摄影师倒在了地上,脑浆混合着鲜血流淌在了地面上。
梁浩群用毛巾擦了擦手,示意手下将这个可怜又愚蠢的摄影师拖下去。
言臻被打得低垂着头,艰难地呼吸着,她木然地盯着地面上那一滩刚刚那个尸体拖出去的血痕,紧咬着嘴唇沉默着。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杀了。
喜怒无常的男人握住言臻的脸,他逼视着对方,将助理呈递上来已经处理过的手机交给了她,“打电话给你的小情人,你自己选,要么就给她报平安,我最讨厌不必要的麻烦。要么就让她来看着你被折磨,然后我会把她在你面前杀了。”
***
“21号小朋友请取蛋糕哦~”
顾清河听着终于等到了自己,立马站了起来,走到收银台领取了那份草莓慕斯蛋糕。
她看着包装精美的蛋糕,一想到那个小馋猫结束晚宴后就要哀哀戚戚叫嚷着肚子饿的场景不禁莞尔一笑。
她知道言臻为了保持身材一定没有在慈善晚宴吃什么食物,但她感冒了,还是得多吃点才能抵御风寒,言臻是最怕冷了。
所以她一下班就驱车一个多小时来到澎城这家言臻最爱的蛋糕店买这份草莓慕斯。
算是给对方一个惊喜。
何况宴会现场离澎城市不远,说不定她也可以去接言臻回来。
她低头看着手表,已经九点半,也不知道言臻的晚宴结束了没有,言臻说晚宴上没办法拿手机会被会场摄像机拍摄,所以她也没有唐突地给对方发消息或是电话,只能乖乖等候着恋人回家。
她刚走出蛋糕房,天空就开始飘着雪,鹅毛大雪。
她直愣愣地抬起头,这算是今年的第二场大雪了,她似乎还没有和言臻一起观过雪,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和言臻看雪然后堆雪人。
她记得,十一年前,言臻说过要和自己一起看初雪,这样两个人就会永远在一起,今年错过了初雪,那就等明年。
顾清河美好祈愿着,她希望上天能听到她最真诚的祈祷。她笑着举起手机向着漫天飘雪的昏黄街道上拍了一张照片,准备待言臻回家后给她看。
而她刚将手机放进口袋时,言臻的专属铃声响起来了。
顾清河立马惊喜着接听了对方的电话。
果然言臻知道自己在念着对方。
“言臻。”
而此刻,地下室内。
被白炽光毫不留情照射着的女人,双手微微发抖,她慢慢着举着手机,附在耳边,她凌乱长发挡住了被肆意抽打发红的脸部。
她被打的时候她都忍住没掉一滴眼泪,哪怕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当她听到那个最熟悉不过的声音后,眼泪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她隐忍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与电话那头的心上人对话。
“顾崽……你到家了吗?”
“还没有,我在外面,”顾清河此刻正站在离蛋糕店不远的位置,时不时的会有孩童从她身边小跑着经过,今天可是小年,到处洋溢着盛大的喜悦,“你晚宴结束了吗?言臻。”
“啊……刚、刚结束,”言臻眼里含着泪,她看向前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女人,刺眼的白光照在她眼前,使她所有的表情暴露在地下室那群人的视野里,那些人佩戴着武器,嬉笑着观望着她。
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正举着枪好笑地在手里把玩着,他刚刚就是用那把枪打死了那位摄影师,而他的尸体很快就被其他人拖了出去,地面上还残留下那一条长长的血痕。
梁浩群用眼神示意她讲快点,别浪费时间。
言臻乞求般看着梁浩群,希望对方能可怜她,再给她哪怕多一秒钟都行,让她可以和顾清河交代几句,听到对方的声音,或许以后真的……真的再也听不到了。
“……只不过,顾崽我要跟你说件事,我有可能今晚、不是,我可能很长时间不回去了。”言臻一边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
顾清河旁边有孩童的欢笑声有点让她听不清,她微蹙着眉,走到了一旁静谧的小道,才开口问道,“言臻你今晚不回来吗?”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蛋糕,眼神顿时有点沮丧,她还想给对方一个惊喜。
“不回去了,你不要等我啊,因为事出突然,今晚的飞机要去国外,临时要求去的……”
言臻声音颤抖,她极力遏制着,她不想让顾清河听出自己的不正常,她绝对不能让顾清河陷入危险之中,这些人都是魔鬼,哪怕她这辈子再也无法相见了。
顾清河听出了对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言臻让她感觉很不正常,她一定有事。
顾清河将音量调至最大,有点焦心地问着对方,“言臻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你现在人在哪里,我去找你,你几点的飞机,我现在就开车去……”
“顾清河你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我很忙,你不要等我,更不要找我……”言臻嗓子嘶哑吼了一声,声音已然颤抖不止,她绝望感溢满了全身。
梁浩群不耐烦地皱着眉,冷淡地走到她眼前,冰冷细长的枪口抵在了她的额头,比划着倒数的手势。
他非常享受看着言臻绝望的表情。
“言臻,我给你买了草莓蛋糕,你先别挂电话,我去找你,拜托你别挂电话……”
言臻听着顾清河焦急的声音,泪水溢出了眼眶,止不住地一颗颗往下掉,她难过地捂住脸抽泣着。
她从未想过死亡离自己那么近,但她一点都不害怕,只是担心,如果她不在了,她的清河可以好好生活下去吗?
那个总是孤零零的人,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如果身边没了她陪伴,该有多孤单。
她还想等着顾清河娶她,她还答应她,要长相厮守永不分离,结果自己却先负了誓言,没办法陪着她了……
言臻想到这里,颤抖地闭上眼睛,泪水潸然落下,说着对顾清河最后的爱意。
“顾崽,我…我…刚刚不是有意凶你的,我真的很想回家,你要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生活,千万不要找我,要把我、要把我忘了,知道吗。”
“别这样,言臻,别说这样离别的话,我带你回家,你等我,等我!”顾清河握着电话快速跑向停车处。
“顾崽…对不起,我爱你。”
“言……”
随着一声轰鸣的枪声,手机里的信号戛然而止。
顾清河瞳孔骤然扩大,她感觉心脏的某处位置正在慢慢挖空,她强迫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回拨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直到她举着手机僵直地站在了车门口,听着电话里已无信号的回音。
良久她才将手机拿到眼前,双眼木然看着那已然黑屏的界面,眼泪早已浸染了玻璃层面,她微微抬起头,她的眼前已经模糊一片。
言臻仿佛就在她面前倒下了,她的血就这么静静地流淌着,最终形成了一滩猩红的血泊。
这一刻,顾清河的整个世界,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