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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哥!”魏澄从草席里钻出头来扒住影七手臂,从衣襟里拿出一小药瓶,“别走,这么热的天世子殿下肯定不好受,这是我配的清凉丹,快给殿下拿去。”
魏澄年纪小却精明,知道拿什么收买影七都是白费,但唯独对世子殿下好的东西,影七一定会收。
不出所料,影七脸色缓和了不少,把药瓶接过来揣进百刃带里:“你怎么跟来了,让殿下看见想必是要派人遣送你回城的。”
魏澄眨眨眼睛:“世子殿下身边一定缺位医术高明的军医,我不和你吹,这一路军队的所有军医加起来也赶不上我一个,真的,你让我留下吧,都走出这么远了,回不去了。”
“……”影七想了想,“走远一点再出来,我就当没看见过你,别连累我,我不想挨罚。”
“行,殿下有什么不舒服就来告诉我,我的药箱在这儿,什么都有。”魏小公子眨了眨左眼,缩回粮草车里拿草席把自己盖上。
影七去后边饮水车灌满了水袋,看守水车的几个士兵正小声聊天:“水快尽了,看来快到那个补水点儿了,终于能好好歇会了。”
他拿着水回来的时候,世子殿下正跟岭南王世子聊闲。
影七最佩服世子殿下这一点,明明两人剑拔弩张明争暗斗,互相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明面上说话却还是能一如往常,令人捉摸不透。
李苑揉了揉太阳穴:“李沫,我晕马,想吐。”
李沫瞥了他一眼:“你别说话,我晕你。”
李苑提了提马缰,靠近李沫,伸手搂上他肩膀,凑近了问他:“我有个事跟你商量。”
李沫浑身起鸡皮疙瘩:“我跟你没什么好商量的,离我远点。”
“你最好别表现得太嫌弃我。”李苑在他耳边悄声道,“有人在看着我们。”
李沫眼神露出丝疑惑。
“你说,若你我死了,得益最大的是谁?”李苑轻声问他。
李沫不屑一顾:“当然是太子堂兄。”
“你要是死了也是笨死的。”李苑呸了他一口,“连你都能想到的事儿圣上能想不到?况且我们只是王族之子,除了篡位或者当今圣上脑子犯病,不然没有什么当皇帝的机会,太子堂兄最想弄死的是二皇子。”
李沫咬牙:“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能直说出来,滚,别连累我。”
李苑笑笑:“咱们这些王族的孩子是用来暂时制约二皇子的,不然太子堂兄不会在朝堂上一句话都不阻拦,他的老师何大人还替我说了话,除了想让你我相互制衡,就是稳定边疆,对太子大有裨益。”
李苑问他:“我问你,你有没有派人看过我的行军图。”
李沫鄙夷道:“岭南这条道我走过不下二十遍,你想走哪条路我都烂熟于心,何必看你的行军图,我的确想害你,现在就想一刀捅死你。”
李沫没下手的缘由实在憋屈,就是朝臣送行的那一日,李苑和李沫收到了圣上密旨。
霸下公主知道李苑并没有上过战场,岭南又是李沫的地盘,无论如何都是李苑吃亏,担心他在途中遭遇意外,只好选择了一种保守的方法,在二人出征前去圣上书房拜见,如实陈情,这二位世子殿下不合,势同水火,而战场上主将不合乃是大忌,霸下公主请求圣上下旨约束。
于是便有了这道密旨。
倘若李苑、李沫其中一位于南越战乱中不幸殒命,另一人将得不到任何功勋奖赏,且今后不可再领兵,以作惩罚。
李苑已经盘算了一百种方法阴得李沫死无葬身之地,李沫也想了一百种方法让李苑理所应当战死沙场,收到这道密旨当天,两位世子殿下都在榻上躺了半天,气的。
李苑很快接受了这个噩耗,但明显李沫还没有走出来。
这时候,军队行至补水点绿洲,下马休息乘凉,李沫去安排定国骁骑卫,李苑交代身边鬼卫一些事宜,找了片阴凉处歇了歇。
影七跪坐在李苑身边,拔开水袋给世子殿下喂水。
李苑顺势枕在影七大腿上躺下,跷起腿悠哉休息。众人都知道齐王世子就这德行,也见怪不怪了,古往今来,有才之人谁不是性情古怪不羁,能理解。
李苑枕着影七的腿扬起眼睫看他,抬起一只手:“过来,给我摸小手。”
影七有些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苑又叫了他一声:“小七?”
影七忽然回神,紧张地看着李苑。
李苑抓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你在想什么?和我说说?”
影七咬着嘴唇,难为情地把手悄悄放进李苑掌心,藏在衣裳里面不让别人瞧见。他舍不得殿下的温柔,想一走了之?办不到的。
“殿下,这是魏小公子临行前交给属下的清凉丹,您服下会好受些。”影七从魏澄拿来的小药瓶里倒出一粒雪白的丹药喂给世子殿下,李苑嚼了嚼,一股清凉异香自舌根向下蔓延,最后整个人都清凉不已,神清气爽。
李苑抬手捏影七的脸:“你这小子,有这么好的东西居然现在才拿出来?你是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影七脸一热:“属下不敢。等会有个岔路,属下去前边看看吧。”
“岔路?”李苑手顿时一僵,忽然爬起来,四周望了望,突然按住影七的手,低声嘱咐了一句。
影七一愣,脸色立刻严肃:“是。”
李苑飞奔上马,一扯缰绳随着奔跑的战马翻上马背,疾驰到队尾把李沫给揪了过来,低声告诫:“告诉你的人,别喝这儿的水。”
李沫鄙夷地看了一眼李苑,想了想还是叫暗悲过来交代了两句。
李苑把行军图铺在李沫面前,指着一处道:“我们现在在这儿,这图有很多细节没有画出来,一些无关紧要的岔路都没有画,我们一路上是直行而来,没有岔路,前面是第一个岔路。”
李沫眼眸微眯:“你说有人看过你的行军图?”
李苑微微颔首:“我被你的迷药迷晕了,但我还是看见了。我以为那就是你的人。”
李沫脸色凝重了不少,紧盯着李苑,“这是第一个岔路,若在后边埋伏需要翻番的兵力,这里大概是最后的埋伏点。”
李苑道:“我一直以为是有伏兵,但至今不见影子,万一是在水里动了手脚,咱们可遭不住,现在还有多少水?”
“还能撑两天。”李沫舔了舔嘴唇,“补水点不止这一个,我还有办法。”
霎时,两道利箭带着响笛径直朝着李苑李沫二人急速飞来,两人即刻就地一滚,那两道利箭深深没进山壁之中,两人飞快起身,手执强弓羽箭,无奈之下靠在一起,羽箭搭弦,鹿角弓与乌夜弓对准了同一个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