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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使用袖环内的某件武器并不是难事。可人在行走跳跃以及打斗过程中,手腕与精密仪器的摩擦必然会使武器的切换不如人意。
而这……极有可能是致命的。
月光愈发清冷,一身武士服的艾斯抬眸看着前方走廊的顶端;甩动手腕,藏在袖环内的飞索呼啸而出,直接拉着他的小身板往走廊顶飞。
“注意平衡!”底下的壮汉好生提醒,“飞索的位置不对就用另一手的袖剑斩断。”
他的声音在夜里极为嘹亮,可艾斯没有功夫去听,因为拱起来的瓦片屋顶马上就要跟他的脸亲密接触。
这尼玛也太快了!
危机之中艾斯再次翻转手腕,咬住瓦片的飞索嗖的一声回到袖环,可谁知艾斯的力度没有控制好,藏在第四槽位的火石掉出来落在手心。
但他这段时间的锻炼终究不会作伪,猛提口气,把大脑中预想的动作透过神经枢纽传遍全身;凌空旋转身子,握住火石的手贴着瓦片划出一道绚丽的花火。
完美落地,艾斯成功用飞索跳到了走廊的顶部。
“呼……”
黑色裹布下透出一口白雾,艾斯抬起头,目光坚毅的盯住数百名高的塔楼,弯起膝盖开始下一阶段的飞跃。
卸力,切换,出钩。此时的艾斯好像真正的狸猫在各个屋脊楼顶穿梭。
动作愈发熟练,他控制袖环的力道也变得老道起来。
挺直腰杆的飞过一条街道,下方驻守的士兵抬头看向这道黑影,四目相对,屋檐下的士兵好似读到了对方眸子里的得意。
芜湖~
左手再次往前一甩,艾斯裹着风旋转腰肢寻找平衡,在人还未落地时又抬起右手,把飞索钉在了塔楼的墙缝上。
时间不多了。
念头起,艾斯用双手扣住塔楼上的砖缝,这种向上攀爬飞行,他属实有些束手束脚。
小心翼翼的放出一道飞索,他两腿还未开始蹬,整个人就贴着这墙壁一路往上蹭。
“这飞索的力度太足了吧!”
脸部被擦的剧痛,艾斯临危不乱的瞟了眼下方,发现自己已经被飞索拉起了数十米的高度。
他努力用双脚用蹭塔墙,接着在一块凸起的地方用脚尖一蹬,把另一道飞索也往上面钉去。
两道飞索一同收缩,艾斯整个人便嗖的一声笔直砸向更高处的墙壁。
“收回来收回来收回来!”
艾斯满头冷汗的转动手腕,拉起他的飞索又咻的一声回到袖环里。
一瞬间没有了动能,艾斯的身躯在空中凝滞半秒。还未等他再出钩,人便呼啸而下的冲向大地母亲。
“哎。”
一直观望的武士长轻轻摇头;弯腰往前一跳,壮硕的身躯就如猿猴那般点过几条街道;来到塔楼下做好接人的准备。
毕竟是米尔顿小姐点名要来的人,自觉忠犬的武士长自然懂得其中轻重。
耳边的风愈发喧嚣,被另一只狗保护的艾斯还在进行自由落体运动。
他的心态忽然平和,两眼之中,天上的皎月格外圆润。
要失败了么……
十多年的夹缝求生在脑海里决堤,恍惚间,他又听到了上次那种窃窃私语,而眼里的月也诡异的变化形状,似乎是被两只看不见的手撕裂拉扯。
月辉依旧,眼眶里的夜空慢慢被光填满,眯起来看,竟然像一个人的身影。
“念……”
不知从何而起的低语唤醒神智,艾斯一回神,再要被下方的武士长接到时又狠狠甩出了袖环。
“哗啦!”
一道极限距离的飞索笔直咬住塔楼顶部的边缘,艾斯再握拳一扯,两条腿飞快的点着墙壁往上冲。
“这都行?”
已经热好身的武士长抬头看向飞速攀爬的身影,一挠头,直呼对方好运气。
已经有一点固定,艾斯一不做二不休的再次甩了道飞索往上,竟然也走了狗屎运,把两道飞索都固定在了塔顶边边上。
这下绳索再次发力,心知时间不多的艾斯不停用脚尖点墙壁,眼中的那个大钟越来越近了!
“这小子还真是命好。”塔楼下方不远处的寝宫,老女仆举起挂在脖子上的镜片去看这黑点,“做个这么简单的事竟看的一波三折,确实有点乐子。”
一边的米尔顿含笑放下手里的小望远镜,刚赴宴回来的她俏脸有点红润。
终于来到楼顶,负责放哨的士兵冷眼看折腾了这么久才到的艾斯,侧身让出个身位,方便对方敲钟。
幸运女神加持的艾斯手忙脚乱收好飞索;左顾右看,竟没有发现敲钟用的工具。
“这要你自己砸响。”黑红铠甲的士兵一扫他的小身板,冷冷一笑。
“不就个破钟么。”
艾斯放松身子的往前迈步,沉吸口气,抬腿向这比自己还高的钟就是一jio!
“噗!”
钟纹丝不动,坐椅上的少女笑的眼泪都有了几滴。
这……
艾斯一脸痛苦放下右腿用脚尖点地,再试着用手,一掌下去骨头的嘎吱声差点没把他给疼晕了。
“快没时间了。”
从一开始就在看戏的士兵提醒一句,希望这小屁孩能带来更多的娱乐。
“我靠,这尼玛是什么钟啊。”艾斯一瘸一拐的绕着钟转圈,心里更是急的像猴挠一样。
“等会就让他过吧。”
米尔顿拭去眼边的湿润,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双眼弯成月牙模样。
老女仆点头,伸手招来一只鹰,又让鹰往武士长的方向飞去。
“我乏了。”
眼见没了新的乐趣,米尔顿伸个懒腰,周围的仆人各自上前帮主人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一层层传递主人的意志。
集万千宠爱的少女刚要起身休息,一阵轻微的钟鸣传入耳中,吹动几缕发丝,也让她再次回眸。
“咚~咚~”
大钟轻轻摇摆,钟边少年如顽石用头去撞,那刺眼的红渗出衣布,最终在月光里滴下点点血花在地,凄美妖艳。
“响了吗?”艾斯抬头看向不再言语的士兵,露出的眼看得出是在笑。
“响了。”
士兵不再理会这只疯狗,只是空气中弥漫的血甜味让他稍感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