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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午的阳光热烫了屁股。肩膀又被拍了一下,内史密斯一阵哆嗦,睁开睡意朦胧的眼,费力抬起脖,又很快倒了下去。
“主人。”
耳边管家的声音有点平,像根针,一下扎得他激灵起来,“简先生他们已经等着用午餐了。”
“我靠!”内史密斯猛地抬起头,顶开压住自己的枕头;麻溜往边上一滚,爬起来站直,向周边的仆人招手。
“你怎么现在才叫我呢!”
他焦急的换好衣服:是一件中庭款式的衣袍,配上裤筒笔直的黑裤,有种说不出的少年气质。
“是简先生早上去锻炼了,所以我就没叫醒你,包括罗肯考特,也是刚刚才起来的。”管家摊开白绸缎的外套,为主人披上。
“锻炼去了?”内史密斯摇晃下脑袋;没有宿醉后的头疼头晕,只是精神气爽,“那果然是我认识的简。”
“他现在呢?”内史密斯追问一句,“他现在干什么?”
“在,”管家看主人一眼,略略停顿,“和您昨晚邀请来的客人一起,讨论音乐。”
“昨晚,客人?”内史密斯皱起眉,张开嘴,含住仆人送来的药片;左右鼓动两下嘴,将汁水吐在盆里,“就,就那个剧院的乐师啊?”
“对。”管家点点头,双手搭在身前,忍住了之后的话。
“那服侍我简兄吃了早点吗?”内史密斯抖抖衣袖,一面快步往房门走去,一面看眼天气,美滋滋的发问。
管家点点头,跟在他后头,一起往茶苑走。
阳光热辣,把藏在叶间的水珠照得刺眼,几阵风吹下来,有股极为浓郁的干草香气——裹在人的脸上停留一会儿,热情的飘远了。
内史密斯穿过摆有石台与雕塑的别院,走上廊道,最后在院内鱼池的那头,看见了悠然品茶的人。
“艾斯!”他快意的举起手,两三步来到亭楼内,在仆人的服侍中坐了下来,“怎么起这么早啊,我们昨天可是快喝个通宵了。”
“养成习惯了。”简-艾斯笑了笑,紫色的真丝衬衫穿在身上竟有种难言的贵气。
“大结巴呢?”内史密斯端起茶水喝一口;对泡茶的女仆嘱咐两声,再继续看着简-艾斯问,“我听管家说你跟那个剧院的乐师聊了起来,怎么,她偷偷摸去你房里拿琴了?”
话落,简-艾斯端茶的手一顿,转而向内史密斯抿嘴笑道:“原来你知道啊,差点吓我个半死,一不留神就辣手摧花了。”
“嗨。”内史密斯摆摆手,对正往这边走的罗肯考特打声招呼,便换了个坐姿,更舒服的端着茶杯,答道,“那家伙两步问我一次琴的事,眼神也是躲躲闪闪的,要不是感觉她傻,是真喜欢音乐,任她说破嘴我也懒得带进来咯。”
“哦。”简-艾斯咬了口绿豆糕,望着对方,没再说话。
“怎么。”内史密斯瞧出了端倪,打开罗肯考特的手,语调转为认真的追问,“你……不会真伤着她了罢?”
简-艾斯递过去个白眼,仰头咽下细碎的糕点,这才往内史密斯身边靠近些,凑在其耳边道:“这个人都点怪,可能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不过是轩尼诗的人,我也不大好问了。”
“秘密?”内斯密斯细细琢磨,半响后,望眼背后的管家,向艾斯低声回应了几句。
简-艾斯端着茶听着,备受冷落的罗肯考特立马扔了块糕点过来,大声嚷嚷道:“你两个再商量啥呢!说中庭话说上瘾了啊。”
“诶唷,别介意呐。”内史密斯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对罗肯考特诙谐的眨眨眼睛,有几番韵味。
一旁的简-艾斯还在回味刚才这段话,接着望眼亭楼外的圆台,终是摇摇头道:“算了吧,她也只是被摆上台面的人,真计较起来,还落个气量小的名讳,回头留意点,跟班上的同学也通口气吧。”
“那她人呢?”内史密斯也在目光扫视,咽下滚烫的热茶。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抱着琴的人儿便从隔壁的花丛小道里走出来,站在圆台上,向亭内的三位少年弯腰行礼。
“这?”内史密斯懵了,探出脖子细看,立马着急起来,“诶唷!那可是我的宝贝啊!你你你,你怎么让她……”
“得了。”罗肯考特瞥了他一眼,吐掉瓜子皮,并翻着白眼道,“琴不就是用来玩的么,就跟我们学,学武一样,整天呆在场馆练,不出来溜溜,指,指不定会发霉类!”
他一顿豪气的说完,再看眼淡定喝茶的艾斯,露出跃跃欲试的模样。
内史密斯也闻到了这股味儿,左右看眼身边这两人,咳嗽一声,拉住简-艾斯的手,说道:“李兄,我这后院,还有一片刻有禁忌的安静地方,要不……”他眨眨眼睛,“咱们三个练练?”
“哦。”简-艾斯磕着瓜子,只顾看着圆台,好似没听见内史密斯说的话一般。
“啧。”内史密斯战术性后仰了,目光一转,指着已将小提琴搭在肩上的乐师说道,“那个谁那个谁!你……”
“好了。”简-艾斯抽出自己的手,瞥都未瞥这坏笑的人儿。
“那就说定了啊。”内史密斯激动地用脚掌搓地,再看看罗肯考特,发觉对方亦是低头笑了笑,一双眼里,有些点别的光。
原来,都认真了呐。
压下眼底的潮,内史密斯往后靠出个更舒坦的姿势,对帕格尼尼-波姬亚蒂拍拍手,说道:“来一首肃杀之气浓点的曲子,弹好了,我可以考虑赏你双倍的钱。”
“嗯!”帕格尼尼-波姬亚蒂十分认真点头应下。
接着,她深吸口气,调整一下心跳,歪头压住小提琴,闭目,肤色细腻的手臂慢慢拉动起来。
悠扬的音乐响起,内敛了许多的罗肯考特抬起眼眸,仔细望眼这位长相普通的乐师,倒掉了手里的瓜子。
有点空灵的前奏温柔按摩耳膜,透出了枝叶的光铺洒在这位乐师的身上,竟使她散发出某种莫名的气场,好似伫立在圣殿之内的人间使者;缓缓睁眼,将圣洁的光洒在三位少年面上。
心脏忽然悸缩,简-艾斯收起五指,狭长的眸子眯起,藏起了深沉的颜色。
前奏之后的乐曲节奏变快:几道烈风卷起落叶,飒飒冷意遮挡住正午的晨光,整座凉亭,多了分肃杀之意。
三人间的气氛忽而有些微妙了。
一直认真听曲子的内史密斯抽空掀起眼皮,左右望望身边二位,翘起自己的腿,伸手撑在脸颊边,尾指搭在鼻前,面无表情的顺出鼻息。
旁边的简-艾斯拍掉手里的瓜子皮,默不作声的闻了闻这道气息,嘴边的一丝笑意若隐若现。
曲目进入高潮,圆台上的乐师捧着小提琴原地转圈,用短而急的拉弦技巧将这阵金戈铁马扑面冲向三位听众的脸,留下万分凛冽的喊杀声!
“唔。”罗肯考特低头喝完杯中茶;茶杯落,曲乐终。
“拉的好啊!”内史密斯率先起身鼓掌,身后的管家仆人跟着拍手,连同坐在主人左右手的两位客人也慢慢附和起来。
“谢谢!”
拉完一曲的波姬亚蒂灿烂一笑,几缕风吹过她额上的汗渍,那青丝摆动,让这三位少年微微一顿,居然霎时失神了。
“可惜了。”眼里的光收敛,内史密斯率先摇头,叹息的啧啧两声。
“是啊。”罗肯考特跟着点头,望眼光芒尽失的波姬亚蒂;侧头,与内史密斯碰下茶杯,好似不想被这张普通的脸破坏了意境。
至于最边上的简-艾斯,则是默不作声的又嗑起了瓜子。
亭内三人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演奏完的波姬亚蒂并未察觉到这头潜藏的暗流,迈步往前,举起手里的小提琴,笑脸盈盈地向内史密斯开口:“内史密斯先生!你能不能……”
“别想。”内史密斯想都未想的举起手,再回忆起之前艾斯的话,眼神不由有些复杂的看着对方,“你现在到管家那去领赏罢。”
“哦。”波姬亚蒂点点头,抱着小提琴转身,还是这幅憨傻笨拙的模样。
“等一下。”左手边的艾斯叫住了她,一抹紫戒,将几十枚紫晶抛向前方。
晶币尽然有序地跳入波姬亚蒂腰上系着的口袋,于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紫色半弧,让后方的管家不由多了眼。
“厉害啊。”内史密斯更是拍手称赞,看着面色如常的艾斯,干咳了两声,挤眉弄眼起来。
“眼睛坏了?”简-艾斯继续嗑瓜子,对这目光熟视无睹。
那头的罗肯考特让仆人送了点晶币给波姬亚蒂,再看看这两位,直接口快也心快地:“别,别墨迹了!打,打不打啊!”
“打啊~!”内史密斯慢慢摊开来手。
“那就打啊!”罗肯考特立马站起来,一双眼睛始终放在默默嗑瓜子的人身上。
二人就这般站着等。直到这位生得桃花眼的人抿出一道浅笑;站起来侧过身,摆了摆手。
这一下,将这二人的眸子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