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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你了。”深绿色赌桌,刻有帝国徽章的红晶贴上桌面,戴着绿玛瑙宝戒的手将它推到下注区,往上看,是雪茄燃烧的蓝烟,以及一张普普通通的,理着利索短发的脸。
桌子下又有了点动静。
查理-詹姆斯眯着眼吐出浓烟,最后一次掀起底牌;笑笑,伸手止住了某人的建议,将注意力全都交给右手边的加布力尔-阿列克谢。
这是略微长久的思索。
加布力尔-阿列克谢收着肩膀,八角帽檐遮住大半张脸,藏起他的眼神。
“一百枚。”
叠成小堆的红晶被尽数推出,周围观看者表情各异,确是被勾起一些兴头来。
“他不会是3吧。”范-布鲁图斯往后靠住背垫,伸手要来一支酒;一面喝,一面观察两位对赌人的神情。
“也可能是使诈。”帕英-德-雨果接上话,右手娴熟地把玩着晶币,看眼坐在对面的人,而后把目光移到了范-布鲁图斯身上,笑着道,“我们小赌一下,十枚。”
“嗯哼。”范-布鲁图斯放下酒杯,捏住一枚红晶点点,随即用戴有宝戒的尾指,从这堆财富里划拉了点停在他与雨果的交界处。
这场牌局愈发有趣,查理-詹姆斯取下嘴里衔着的雪茄,豪爽一笑,用夹烟的手点点这位土生土长的加贝帝斯人,将面前的牌全都翻起盖住了。
“谢谢。”加布力尔-阿列克谢身子前倾将这些红晶全部收入怀中,端起酒喝了口,跟着面色平静地将两张底牌往前飞。
写有谜底的纸牌就要旋转着加入牌堆,只是一只手忽然将它们拦住,并对面色平常的加布力尔-阿列克谢笑了笑,捏住这两张牌靠回椅子,然后撅起嘴,慢悠悠地掀开了。
“啊……你这个撒谎的人呐。”
毛发粗-硬的眉头上抬,查理-詹姆斯似笑非笑的看眼阿列克谢,将纸牌一飞, 示意游戏继续。
“我都说了阿列克谢是高手。”
趁着新一轮下注的空档,始终没什么存在感的摩帝马-里塔二世笑着向主座上人出声;再端起酒杯抿一口,瞥眼旁边这两个不大打理他的人。
“他那张底牌并没有很难猜,只是简单的记忆力考验。”正在收钱的雨果头都未抬,更是举杯与范-布鲁图斯相碰,实实在在将这位摩帝马当成了空气。
“就只有我又输大了啊。”坐在最末尾的铂金-帕斯卡尔张嘴一个哈欠,揉揉眼眶,明显是还没补回来精气。
“输多赢多也只是游戏嘛。”查理-詹姆斯笑的看眼他,往前顶了下胯,调整坐姿,并舒服的吸了口凉气。
“贝尔蒂埃,你要帮我玩吗?”他忽而问。
被点名的瘦哥儿推下了方形眼眶,看看整张赌桌上的对手,掀起自信的弧。
于是镶有金丝边的红木椅响动,露出赌桌下的美人,也露出了查理-詹姆斯下身空荡荡的样子。
他就这般抱着女人走了,余下一道道不曾收敛的喘息,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请再洗一下牌吧。”
查理-贝尔蒂埃嘴角上扬地看眼荷官,丝毫未受影响。
两个小时以后。
收获颇丰的他推开了休闲室的门,兜兜转转,来到藏于喷泉花园的水池边,弯腰,坐在了正在享受女仆揉捏的查理-詹姆斯的隔壁。
“赢了多少?”查理-詹姆斯闭眼问。
“输完了。”查理-贝尔蒂埃摊开手笑了笑,仿佛引以为荣,“你放在那里的一千多枚红晶,加上给荷官的酬劳罢;一枚不剩了。”
“嗯。”躺在椅子上的继承者发出鼻音,掀开点眼皮,瞧着这瘦骨嶙峋的人,转而老神在在的问,“那这些人呢,你是什么看法。”
“只是稍显有趣。”查理-贝尔蒂埃抬腿把自己放入白色的躺椅里,闭眼调整一下方位;享受着女仆小手的揉捏,慢慢开口道,“那两个没事凑进来的需要你亲自去面谈,特别是穿着前几年皇室手工款式的那位,不怎么好打发。”
“他啊。”查理-詹姆斯闻言哼一声,伸手揉捏某种松软,嗓音依旧霸道,“只是一个永远不敢面对现实的可怜虫,就算真能躲过君王的制裁,也不能再将范这个姓氏坐稳顶层了。”
“噢?”查理-贝尔蒂埃侧过头,正在为他按捏的女仆只觉这幅骨头属实是硬。
查理-詹姆斯缓缓侧身,直面这个智囊,闭目哼道:“他你不需多想,就连另一位也一样是个吊死鬼,爬不上的……”他收缩胸腔,喷出味道有些浓鼻息,“你父亲那里,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有什么问题。”查理-贝尔蒂埃拿起热毛巾放在口鼻处擦了会;笑得更加张扬了,“那这样说我还输亏了,另外那几个根本不够看——有个想拿的没本事,其余的呢,有心又不敢要多,只需些钱就能打发了。”
“你觉得应该给多少。”查理-詹姆斯回。
“差不多一人两到三万枚罢。”查理-贝尔蒂埃伸手拍了下女仆的臀,“与另一位大师相比,零头都当不上。”
“那倒是小事。”查理-詹姆斯旋即转回来平躺,睁开眼,听着喷泉的欢乐歌唱,伸手拨开垂在自己脸上的女仆的发丝。
查理-贝尔蒂埃“嗯”了声,稍稍沉默,笑得问:“心疼刚才的钱?”
“不然呢。”查理-詹姆斯对这人心智已然见怪不怪,“老子刚才就输了一千多万,要不是有甜心帮我泄火,老子早给他们放脸色了。”
“也不需要罢。”查理-贝尔蒂埃听得无奈摇头,看向对方,眼神清明,“如今的名气很重要,一些细节,都可能会被有心人抓住。”
“这些表子又不算什么,我这表妹呢,也绝不会报复我的。”查理-詹姆斯拿开女仆的手,坐起来,从小桌上拿起雪茄剪开,毛发旺盛的肚子袒露在浴巾外,带有刺鼻的味道。
查理-贝尔蒂埃仅是闭上眼睛,双手枕在脑后,慢慢出声回应:“我不认为我们赢了。”
捏着雪茄的手一顿,查理-詹姆斯抬眸看着他。
被盯住的人十足从容,侧过身拍拍腰;被女仆按得鼻音加重:“事实就是这样,别看你昨晚给予了简-艾斯毁灭的打击,可对于米尔顿而言,这只是一点点挫折而已,谈不上伤筋动骨。”
“那我应该怎样?”查理-詹姆斯听笑了,凹陷脸颊吸了口雪茄,吐出浓浓的蓝烟,“整个帝国都只是她花四千亿买了个初级武士,这个简-艾斯……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道坎。”
“他绝不可能倒下。”查理-贝尔蒂埃睁开眼,蓝色的瞳,好似有霜。
“噢?”查理-詹姆斯配合的出声。
贝尔蒂埃将身子彻底翻过来,看着蓝天,大拇指习惯性地刮着食指:“根据我父亲了解到的情报再加上我的一些亲身观察……”眼珠转移,让詹姆斯抽烟的动作一顿,“你不应该让他毫发无损的走出去。”
气氛忽然沉默,查理-詹姆斯倒也没怒,通过鼻子喷出两道烟,点点烟灰,语调略微无奈的回应:“我怎么知晓他与安娜殿下还有一层关系,而且就算李-曼特运用那瓶巫药侵蚀了简-艾斯,我不认为上面那些传奇会坐视不管。”
烟灰落入男仆的手,在这些厚厚的疮疤上涂上灰色。
查理-贝尔蒂埃坐了起来,还未出声,詹姆斯已对他抬手笑笑,摇头,示意点到为止。
于是乎,贝尔蒂埃只能依托女人来平息情绪了。
“这样也够了呐,贝尔蒂埃,我们已经让人们知道米尔顿用几千亿买了个笑话,那间商会也绝没有那么平静,她的领袖地位,很可能会受到一波又一波的质疑,这无疑是符合我们的计划的,至少霍勒斯-布吕歇尔那边,下手会方便点。”
“好吧。”贝尔蒂埃推了下眼镜,手指放在女仆丰腴的大腿上;慢慢往上摸索。
詹姆斯露出豪爽的笑,好生盯着这个人,咬住雪茄喷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贝尔蒂埃,我有些幸运是我先遇到你了。”
话完,他等着对方的表情。
“你说的太过了,詹姆斯。”贝尔蒂埃摸下这湿润,收回手,“你是一名手段强硬的领袖,也只有配上我这样歹毒的智囊,才能是互补。”
“我们……”嘴角扬起年轻独有的气盛,使对面人越看越满意,“本就该在一条船上。”
“哈哈哈哈。”查理-詹姆斯霸道大笑,拍拍身旁女仆的背,让她也去那头。
风景一时间无比旖旎了。
带有香气的吻令人迷失,贝尔蒂埃的表情已然有些迷醉。詹姆斯表情不变的盯住他,终于放心的躺回椅子,双手搭在腹部,不紧不慢的问:“那头来消息了吗?”
“唔。”贝尔蒂埃躲开面前的红唇,偏头,脸色有些红润向他回道,“应该还忙着吧,估计与我们料想的没多大差别,反正后续无论是谁……我都做好了详细的计划,下一次,可不会再让他轻易逃脱了。”
“我对此很期待。”查理-詹姆斯笑了声,搂住新来的女仆,开始上下其手。
“詹姆斯。”身旁人忽然出声问,连同射来的目光都有些亮,“我到现在都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说服她父亲查理-约克站在你们这边的。”
“这啊……”查理-詹姆斯翘起嘴角,拍下女仆,示意其往下挪,“这里面的事情解释起来太复杂了,总之是我papa告诉我我还有这张牌,说起来,我也和你一样惊讶啊。”
“那不是神灵都站在了你这边。”贝尔蒂埃笑了。
查理-詹姆斯跟着哈哈大笑,掐灭手中雪茄,侧身看向对面人,一面说,一面仔细观察后者神色:“我爷爷更加喜欢米尔,就算你的计策再周到,我回去也免不了那一顿鞭子,至于我这个叔叔呢……”詹姆斯冷哼一声,“你完全不需要怀疑他,这个没用的长辈最喜欢把家族大义挂在嘴边上,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毕竟是这个家族,让他这样的伯爵不会被人看不起,不会无法迎娶那个女人,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声音极大,默默听着的贝尔蒂埃悄然睁开眼眸,又无声闭合。
隔壁花丛忽而响起一阵吵闹的脚步,跟着,是略显粗犷的嗓音震动空气:“詹姆斯,有什么事如此开心啊。”
查理-詹姆斯闻声识人,坐起来叫退女仆,向从鹅卵石小道内露出来的壮汉豪迈一笑,拍了拍右手边剩余的躺椅:“好久不见呐,昆。”
“最近忙着训练。”克莱尔-昆倒也没跟他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下,一摸有些发茬的光头,向其笑着开口道,“昨晚的事,你做得漂亮啊,就是没打断那人的第三条腿,实在可惜了。”
“以后日子还长。”查理-詹姆斯哼一下摇头,招招手,让贝尔蒂埃退下了。
“噢?”克莱尔-昆没有多在意这根瘦柴,挑一下眉,省去弯弯道道,直接地讲,“布吕歇尔正在专心训练,你之前答应的那些产业和秘药都准备好了吗?这里面还有我们格莱斯顿老师的那一份,千万别忘了。”
“后天之前我会给你答案。”拿起酒杯,查理-詹姆斯笑得有些淡。
“是全部都能落实吗?”克莱尔-昆继续问。
“是。”查理-詹姆斯抿住胸内的浊气,看看这位武夫,又说,“药材进口那里你们准备多少钱了?能做成吗?”
“这些不需要你管。”克莱尔-昆摆摆手,兴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于是解释了些,“我已经说服格莱斯顿老师,他会负责站台,剩余的由布吕歇尔和伊芙特出,资金绝对充裕。”
“哦。”查理-詹姆斯点点头,对克莱尔-昆这幅竹筒倒豆子的态度十分满意,藏起眼中的情绪,又半开玩笑地问,“拜耳先生没有投资吗?前几年……不是在我妹妹身上搞了不少钱。”
“你说什么?”克莱尔-昆瞬间皱紧眉,完全就要翻脸。
查理-詹姆斯立刻伸手往下压,多看眼这武夫,忍住窜起来的火气,用豪迈的语调回道:“哈哈哈,我只是开玩笑昆,拜耳爵士,可是帝国闻名的武道新星了呢。”
“你知道就好。”克莱尔-昆竟是接住这句话,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人的脸色,“你们那查理-米尔顿目不识人,选了这样的蛀虫当第一骑士,有时候啊,我都为查尔斯感到不值得,否则我与布吕歇尔他们也没有这么容易答应你。”
“要说起财阀权势,不说格莱斯顿老师,就布吕歇尔与伊芙特,已经不弱于你们查理,所以呢,我也希望你能搞清楚。”他这结满拳茧搭在腿上,小小的深色裤腿,好像要被肌肉撑爆了。
“是啊。”查理-詹姆斯阴阴一笑,捏了下拳,拿起桌上的雪茄,分给这个傻逼,“来,试试这一款雪茄吧,对你们练武也有些作用。”
“这不就是你们商人的噱头。”克莱尔-昆张大鼻孔哼口气,接过雪茄,歪头接住仆人的柴火,抽两口,眼睛确实眯了起来。
“有趣吧。”查理-詹姆斯哈哈大笑,直接拿起桌上这一盒,全部塞进了对方手里。
“谢了。”克莱尔-昆吐出口烟,依旧拽的二五八万。
气氛忽而有些凝滞,查理-詹姆斯认认真真的深呼吸片刻,冲着这人直白问:“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有。”克莱尔-昆擎着雪茄,另一手拍拍裤腿,回道,“我听说你这次还找了和布吕歇尔同姓的那个欧文,这段时间能约到他吗?”
“嗯?”查理-詹姆斯明知故问,刻意火上浇油。
“我找他有事。”克莱尔-昆点点烟灰,屁股下的白色躺椅已发出“嘎吱”悲鸣。
“这我不好说。”查理-詹姆斯呼出口烟,眼珠停在这张惹人生火的脸上,豪迈笑笑,继续道,“他不是霍勒斯-伊芙特的姐夫吗,霍勒斯小姐应该比我更加了解吧。”
克莱尔-昆直接摆手,落下几缕烟灰,眉头皱得更紧:“那不一样,是我单独找他。”
查理-詹姆斯品出了他的面色,不由露出点点笑意,低头,换了只手夹雪茄。
什么人,都觉得自己能战胜欧文么?
逐步想起那位拜耳被打成狗的模样,查理-詹姆斯抬起头,瞥眼这全是肌肉腱子的蠢货,吐出口烟,平息一切言语。
“你能约到他吗?”克莱尔-昆又问。
“很难。”查理-詹姆斯点点烟灰,换了个话题,“我们昨晚的主角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现在可是红人,就不怕跑走了。”
“这不用你管。”克莱尔-昆继续手一摆,张嘴飘出蓝烟,把雪茄掐灭,犹豫半响,还是提醒般的说道,“布吕歇尔十分喜欢他,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几年的友谊,等到格莱斯顿老师点头,他就会是我们战队的替补,这件事情的后续,与他无关。”
“啊。”查理-詹姆斯平淡回应,又想起某事;语中带笑的补充了点,“霍勒斯-布吕歇尔看重的这个人是极有骨气呢,我昨晚本想要给他一定的报酬。”
“他告诉我……”
“他什么都不要。”
语出,查理-詹姆斯钩住对面人的脸,嗓音带点笑;漫不经心的,像是在逗弄苍蝇,“在这样的年代里,我已好久没见过这样纯真又仅为了正义的好人了。”
“那是你的经历太少。”克莱尔-昆看他一眼,起身,留下最后一句话,“查理战队队长的名字定下来了吗?这件事情连同我格莱斯顿老师,都有些关注。”
“可能是迪-兰姆达吧。”查理-詹姆斯揉了揉小腿,还是给足了这人面子,跟着站起来。
克莱尔-昆点点头,就要转身离去。
“诶。”
阳光灿烂,一片绿叶上的露珠滴落,打湿黑色的土,溅**点芬芳。
“那位拜耳最近在干什么呢。”查理-詹姆斯没有忘记自己智囊的叮嘱。
“在训练。”克莱尔-昆回头,不带任何表情,“而且是宛如拥抱恶魔般的地狱训练。”
眼中人隐晦地瞥了下嘴,克莱尔-昆未有多在意,回头,大步朝着花丛小道走:“查尔斯会在那场四国之战中跌破你们的眼球,对此,我可以保证。”
……
“嘣!”
浴室地板的瓷砖被打裂,鲜红的血蔓延,独自处于这片狭隘室内的人儿痛苦的蜷起身体——张嘴,又被一条条黑色的血管彻底堵住了。
半男半女的古怪诵经声还在脑中回响,好似一束又一束看不见的枷锁,要将这个少年儿完完全全锁起来——架在那座金色大殿上,活活烧死。
以神力变娑婆世界……
除众秽恶及诸丘山、瓦砾荆棘、坑坎堆阜、旷野险隘……
风尘云雾皆悉澄霁,七宝为地平坦如掌……
无量众宝以为林树……
我……我要请战简-艾斯……
带有扭曲孽障的音打断万千诵经声,越发嘈杂的撕扯着,令他忍不住摁住自己的头,闭上眼眸,留下许多痛苦的泪来。
你有罪……有罪……
你就是个废物……
啊,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我尊敬的简爵士……
其实,你是连练气都拘谨的……拘谨的……
贫民窟的小偷啊……谁在乎呢……
一时间千百种讥笑在耳边回荡;四面八方的水流也灌入口鼻与耳,像是一记带有死亡意味的拥抱,将这个意识快要崩裂的人儿,紧紧搂入了怀里。
睡吧……
死这位母亲在呼唤,少年的眼瞳逐渐扩散起来,嘴角流下神志不清的涎水。
艾斯!艾斯!
被蒙在一层雾里的稚嫩童语在敲门,动作愈发急促,一拳一拳的,砸疼了这个人儿的耳膜。
醒来啊!!!
“呵额……”水面倏地炸开,躺在其内的人猛地抬头,嘶吼着,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有如此难做到吗?
眼球里的血丝慢慢退去,肺部依旧残有爆炸般的灼烧感。
他垂头深吸口气,伸手抹干净脸上水渍。十字耳坠随之轻摆,将下巴曲线映衬得更加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