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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绝对隐秘的室内,简-艾斯双手撑住圆形巨石,挺腰,弓腿;用一身的力量去与其对抗。
这确实是太重了。
他仰头深呼吸几次,灼热的气从胸腔溢出,肌肉紧绷,露出筋的发颤。
巨石被掀起,他进一步往前屈膝顶起,咬紧牙关。脚贴着地面擦出一道黑痕,伴随一滴滴汗,共同在地上留下痕迹。
“这一次的重量是多少?”路-阿朴杜尔侧头,向不停记录数据的助理说。
“两千千克,百分之二十二的受力面。”助理一面看着与巨石博力的人,一面记录,最后与路-阿朴杜尔对视,“他的力量又增加了百分之十。”
“嗯哼。”路-阿朴杜尔噘嘴摸了摸下巴,低头看眼怀表,立即向那头的人儿举手喊道,“艾斯,切换到第个三区域。”
“咚!”被抬起条缝隙的石砸出一圈灰,满身湿漉的少年低头咽下唾液,用旁边人递来的毛巾简单擦拭了脸,甩甩手,调整呼吸的来到地上标了许多白线的地方。
“今天的数据怎么样?”
他熟练将弹性绳绑在胸口,弯腰前倾,做出起跑姿势。
“这个你不用担心。”路-阿朴杜尔微笑地摊开手,向拉着弹性绳的下属隔空点点,宣布本次训练的开始。
前进的阻力瞬间加大了。简-艾斯的眸子一沉,埋头,心脏跳动着供出一道道磅礴能量,最后炙热了往前奔跑的躯体。
路-阿朴杜尔在刺耳噪音中来到少年身前,对着其伸出双手;脚踩白线,开始一对一传授《步态强调·宗师专精》里的脚步练习。
“左二区域,再快一点。”
“脚尖点地的时候要迅速弹起,它的本质是不停移动,在狭隘空间内做出多种选择,就像北方蛮人的篝火舞,保持极高的专注。”
双方对视。路-阿朴杜尔引导少年跟上自己的节奏,时不时伸手向前干扰,进一步提高训练难度。
汗珠风干成一片片白色结晶。路-阿朴杜尔的脚下逐渐有了浅浅的水渍。
处于压力方的简-艾斯体能消耗的更多,虽然已在卓米(dromi)的时间场里将所有脚步都融会贯通,可那毕竟是时之砂模拟的虚拟肉体——不会疲惫,也不会被各种各样的场地因素干扰。
换句话来说,此时的感觉确实是太痛苦了。
腿酸,背有些痉挛,太阳穴一鼓一鼓,汗水也模糊了视线。
简-艾斯低头忍住所有痛苦;咬紧牙,哪怕已经到了肉体的极限,已经从灵魂里传出疲惫声音。
“坚持住!”路-阿朴杜尔猛地拍打他的肋骨,盯住对方,眼睛没有丝毫感情,“想想我们剩余的时间,想想那座奖杯,想想那份荣耀!”
浑厚低沉的吸气声扩散,简-艾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努力抬头,根根青筋亢奋凸起,牙关紧咬到颤抖,好似一根不断探求极限的弦,试试自己究竟能延伸到何种程度。
骨髓深处忽而溢出阵阵热能,使得疲惫的肉体进一步发烫,在酸麻疼痛里,给予四肢更多气力。
而这,无疑让简-艾斯更加兴奋了。
“哇哦。”进门,怀德尔导师专心致志的盯着眼前场景,摘下有些水珠的黑帽,将其递给了旁边人,“他们这种训练方式持续多久了。”
“已经有五天了,先生。”
“那今天的运气确实不错。”怀德尔歪头撇嘴,脱去外套,魁梧的胸肌在薄衫突起。
“是潜能被激活了么?”
导师一眼看穿简-艾斯的状态;站在一边未做过多打扰,一瞬不瞬的望着后者的身体,以更加老道的经验思索调整接下来的课程内容。
简-艾斯根本没注意到导师的来临,只觉得身体好似在燃烧,每一次竭力,都有如岩浆般滚烫的热溢出,为身体带来更多力量,为这场训练带来更多种可能。
“路,”旁边助理看了眼怀表,张嘴,被怀德尔伸手捂住。
怀德尔向他笑着摇头,找了张石凳坐下。
“快,快,还要再快!”路-阿朴杜尔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可他也看出了少年的昂扬精神,不由强撑着继续陪练,哪怕肌肉开始不自主的颤抖,他也压根未有停下来的想法。
“还要快!你要超越自己,艾斯!”他喊得嘶哑难听。
坐在石凳上的导师瞬间消失;替换了他的位置,留下带有淡笑的声音。
“很复杂的步态训练,让你的人都休息,接下来的就让我来吧。”
“好。”
终得解脱,路-阿朴杜尔完全瘫软的坐在石凳下,靠住墙,艰难咽下唾液,看看还在不断往前冲刺的少年,再看看已快要拖不动绳子的下属们,不由苦笑一声,拿稳水杯,向身旁助理嘶哑道:“这真是个怪物。”
“是啊。”助理跟着点头,发出声声感慨。
不知疲倦的怪物还在埋头冲刺,怀德尔看眼他身后那些拉绳人,随即吹个口哨,侧过身,在不扰乱对方节奏的同时,将一根猩红龙筋从其脖颈处拉了出来,并模仿着乔蒂的方法,将其分裂得越来越多,然后把所有龙筋的另一头都固定在了地面上。
“你们可以松手了。”他出声。
拉绳拉到手有血痕的陪练们立即往后倒,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有种劫后余生的解脱。
怀德尔笑着看看这些人,活动身子来到少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感受着从其体内散发出的高温。
当今年代,已经有很多武士不再注重纯肉体训练,毕竟气血的赋能加持让他们看到了一切希望。所以极限炼体已经是建国初期的老人们中意的把式了。不再不断超越自身,可是现在的武士也好似忘了,外内功是相互结合的,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武学的真谛。
裤子往上提了提,怀德尔弓腿弯腰,与简-艾斯保持在同一水平线,看着对方体表蒸腾出来的白气,恍惚中,蓦地想起了另一位拥有相同体征的老人。
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
每个时代,也总会有一两个完全凌驾整个时代的人。他们就好似突兀闯入星空的灼日;仅是余晖,就已让所有的新星无力仰望。在四国纷争的那段年岁,有多少武夫因为他而恨自己生错了年代,又有多少……将他作为毕生目标。
如今他已衰老,万人炼体的盛潮也来到末端。
可新时代,当真会有人超越他吗?
怀德尔的思绪复杂,闭目摒去那轮灼日的光辉,将所有注意都集中在了新的希望上。
“艾斯,我说,你按照我的提示做,现在,摒弃一切杂念感应你的八门,保持当前势头,一步步慢慢加快,燃烧,让自己像火一样……”怀德尔慢慢探手放在少年背后的龙筋前,最后看眼这人儿,将龙筋彻底激活。
“跑!”
轰!狰狞的表情浮现,简-艾斯的双腿竭力往前迈,背后的龙筋纹丝不动,宛如看不见尽头的深渊,就要将他的希望吞噬。
“跑!”怀德尔双目赤红的咆哮,甩动手中鞭,在其身上留下最火辣的疼痛。
“额啊啊啊啊!”双腿快要撕裂了,再迈一步,整个小腿肌肉就彻底痉挛了。简-艾斯仰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眼里闪烁着狠光,不断咬牙,让愈来愈多的火焰烧红八门,烧热整个身躯,一如那个不知疲倦奔跑的夜晚。
时间的指针重新刻下。
愈发汹涌的火里,沉睡的王掀起一丝眼缝,少年的肉体顷刻炸裂出一圈风,猛然仰头咆哮,腰板一用力,竟然硬生生迈出这一步。
“再来!”怀德尔藏起脸上的狂喜,连带路-阿朴杜尔在内的所有人都站立看着这一幕,眼里全然是惊骇。
某个员工想出声,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完全被卡住,连带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
办公室独有的气味浮现,他努力移动眼珠,终于看清站立在旁边的人。
怀德尔也微微一顿,那头的白胡子轻轻摆手,示意继续。
“噼啪!”火辣的鞭撕裂皮肉,简-艾斯全身颤抖地埋头迈步,一次次角力,一次次挤出肉体深藏的炙热,以至于整个脊骨开始鸣叫,一股股力量从肉体深处涌现出来,就这么几乎奇迹的,帮助简-艾斯压过了龙筋,再次迈出一步。
剧烈跳动的心脏像响鼓,火焰在兴奋且疯狂地燃烧。
斑驳符文在皮肉下浮现;缠绕勾勒,将少年的衣物烧出一圈圈灰烬,仿佛要以他为中心,用漫天遍地的火,焚烧整个世界。
心府内的一切彻底藏入虚无,少年又要迈步;宛如锁链的龙筋被拉出刺耳声响。
面前人的体表已经红到有些诡异了,怀德尔彻底担心起来,转头看向维奇,不确认下一步该不该继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传奇身上。白胡子导师呵呵一笑,低头推下金丝眼镜,上前接过怀德尔手中鞭,看着这个正在燃烧自己的学生,好似看到了一切天赋的源头。
“继续。”
传奇出声,表情冷漠。
恐怖灵压似山岳般降临,简-艾斯瞬间趴倒在地,面色涨红,眼球中有无数血丝,仿佛要被硬生生挤爆。
骨头在悲鸣,太多往事溢满眼眶。
好与坏,辛酸与甜蜜,悲与喜,它们终而变化成一只只色彩斑驳的手,掐住他的灵魂:痛苦、卑劣、讥讽、阴暗、狰狞、它们要将他完全溺死在深渊,溺死在一双双充斥恶意的眼里。
我从未想过依靠任何人。
一滴泪滑落,少年闭目找到了稚童和少女的笑脸,随即握紧双拳,颤巍巍的抬起头,好似滚油掺进烈火;用尽一切力气咆哮:“我啊,我!!!”
“吼!!!”八门颤动,星空下的海边,红衣稚童看着一道极其庞大的旋涡在扩散,其内灵压如惊雷,刹那间划破了整个夜幕。
它苏醒了,用排山倒海的势之力横穿星空,露出刻满雷纹的银白色鳞片,向着那声声呼唤前行。
站在船舷上的稚童激动到眼泪洒落,握着拳,用尽全力向这个王哭喊:“去好好帮他啊!去啊!去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王!!!”
“轰!”星空被划破,带有千万雷霆翻滚的灵压自惊门溢出,霸道越过所有经络,狂热抬头,张开弯月般的毒牙,无声尖啸,将压在少年身上的灵压撑起!
“这怎么可能!”巨大的惊骇席卷整个室内,连同怀德尔在内都彻底惊住。
维奇看着想用一切力量爬起来的人,看了许久,最终闭上双眼,继续散发灵压。
这是突破极限的奇妙感觉。少年接收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驳杂记忆,于是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用灵魂添油加火,用极致的疯狂,去追求永恒誓言,追求这让他为之痴狂的力量。
膝盖慢慢顶住地面屈起,皮肉下的血管就要破裂,掌控这一切的灵压强行维持住它的稳定;精妙控制在崩溃边缘,让少年愈发放肆地咆哮,愈发刚烈的宣泄内心的声音。
“继续。”
白胡子传奇慢慢出声,决心隐藏他的秘密。
这可是传奇级别的陪练呐……
路-阿朴杜尔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此景,门口忽然有只脚悄悄越进来,侧目一看,原是蓬头散发又眼圈青黑的热迈厄斯-沙松,用一种夸张的小心模样走向这里。
“怎么样了。”热迈厄斯-沙松慢慢做出口型,脸色的激动压根盖不住。
“best。”路-阿朴杜尔在他手掌下这个词;霎时间,这位连续一个礼拜没睡好觉的巫师差点喜悦到原地起跳。
火候已到极致了。维奇睁开双目,自周身溢出来的灵压缓缓收敛,用无比老辣的细微把控,将这碗浓汤熬出最香气味。
“喂他喝下去。”
最后一缕灵压收回,维奇留下一瓶紫色秘药,迈步消失在风中。
不待周围人有动作,热迈厄斯-沙松抓起秘药狂奔到半跪在地上的少年眼前,伸手感受其脉搏,咬牙忍住一切狂喜,手掌发抖地捧着对方脸颊,动作小心地就像是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宝器。
“感,”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感觉怎么样。”
沸腾的火又转回肉体深处。简-艾斯确实提不起任何气力了:“累,好累。”
“噢,小心一些。”热迈厄斯-沙松稳稳把这体温还有些烫的少年扶起来,摇匀秘药,打开瓶口,小心翼翼喂对方喝。
无比柔和的紫液流入经络,仅用片刻便充溢了简-艾斯全身,修复激活潜能留下的暗伤,并温养着根骨,将有些干涸的泉,重新灌入新鲜活力。
这个过程无疑是极其漫长的。
猩红龙筋已重新回到简-艾斯体内。热迈厄斯-沙松将最后一滴药液倒入了他的嘴里,小心擦拭这干裂的唇瓣,又仔仔细细检查一通,最后长呼口气的瘫坐在地上。
巨大的安静之中,站在这里的人各自对视一眼,接着,发出要将屋顶掀起的欢呼与喝彩!
“太棒了!!!”
回过神来的路-阿朴杜尔原地跳的老高,侧头看向怀德尔,直接激动地抱住对方,把所有形象都抛到脑后。
怀德尔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可看看这些疯狂庆祝的人,只能摇头苦笑,仍由对方继续摇晃他的身体。
“安静!都给我安静!”热迈厄斯-沙松回头盯住这些忘乎所以的人,“路!把这里的情况处理一下!”
“哦,哦哦。”路-阿朴杜尔闻言一阵哆嗦,看看身旁的助理和另外三个下属,眼神一暗,立即变回了沉稳作态。
“噢。”怀德尔也收到他目光的审视,苦笑摊开手掌,信誓旦旦的保证道,“简也是我的学生,我绝对不会将这里的事说出去。”
路-阿朴杜尔收回目光,拍拍助理的肩,率先往外面走去。
室内只剩下三人。
怀德尔来到第三个区域,一面摸着下巴,一面看着躺在地上的学生,语调诙谐地说:“恭喜你完成了个了不起的成就,”他开始点头,“你再次激发了你这具身体的潜力,古兰神体的潜力。”
“啊,”桃花眸子弯弯,重归平和模样,“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完成了维奇老师的一个期许。”
“嗯哼。”怀德尔点点头,在热迈厄斯-沙松的使唤下,将艾斯抬起来放在了石凳上。
热迈厄斯-沙松从戒指里取出几瓶秘药,望着简-艾斯询问:“哪里最疼。”
“他不需要再使用任何秘药了吧。”怀德尔接上话头,“维奇刚才给你的是极好的补品。”
“我知道。”热迈厄斯-沙松回头看他一眼,调配秘药的动作依旧流畅,“帮我把他这些布条扯掉,我需要用注射手段。”
“好吧。”怀德尔将少年这烧出大片窟窿的紧身衣扯下来;看着其几乎完美的流线型肌肉,笑着出声,“简,你真就像是诗歌里描绘的那个……热情如火。”
“可是我并没有找到心爱的姑娘。”简-艾斯咳嗽地笑了声,抿嘴起伏胸腔,调整好心跳频率,再眼珠往下看看自己的身体;长出了口气。
怀德尔被逗得边摸下巴边摇头,搞怪地眨了眨眼:“也许很快就会出现了呢。”
“可能吧。”简-艾斯抬手搭在额头上,闭目,忍住愈发激动的心情。
终于成功了……
惊门已彻底打开,有双银白色的眼瞳,正在其内镇守着。
“请不要让艾斯分心好吗。”正在用注射器吸药液的巫师张口插一句,然后转过来,找到艾斯的血管开始注射。
带有休眠效果的药液逐渐扩散到四肢。简-艾斯是真切感觉到累了,慢慢垂下眼皮,有气无力地喊:“我很抱歉老师,今天的搏击课可能我上不了了。”
“我们可以调到下一次。”怀德尔耸耸肩,拿过来一张凳子坐下,看着热迈厄斯-沙松将药液注射完,才向少年出声说:“你知道吗简,在炼体盛行的公史2年,公史3年,所有武士都需要让身体吸收许多能量,那时候的补品和药膳十分的贵,我记得那时候我并没有经济条件吃这些补品,所以我很多时候都是依靠内宗的反哺功能,结果这样都在那场排名赛里得到了冠军的头衔。”
“你是在炫耀吗?”简-艾斯咳嗽两声,忍住全身袭来的麻痒。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怀德尔翘起嘴角,看着简这张清秀又有点阴柔的脸庞,声音略微有磁性,“简,其实维奇院长并不是他表现的那样不近人情。”
话入耳,简-艾斯的眼皮明显更加沉重了。
“你是在为那位传奇大人辩解吗?”正在记录数据的热迈厄斯-沙松抽空回话,微胖的脸挂有点点汗珠,上唇微微撅着,眼里盛满了专注的光。
“你可以这样认为。”怀德尔低头拍了拍衣物,停一会儿,还是继续说,“那晚的情形很难把责任追究到某一个人的头上,李-曼特被记录了档案,这已经是学院方唯一能够做的。”
“那可真是感谢了你们的正义审判。”热迈厄斯-沙松又代替艾斯作答,放下笔,抓了抓有些油的脑袋。
“不用有这么大的攻击性,沙松。”怀德尔摇摇头,听语气竟与这位武道师很熟悉,“李-曼特确实是犯下了不允许私下死斗的校规,我们也按照了规矩惩戒他,有关于院内的其他声音我们无法多插手,更不用说学院之外的地方。”
热迈厄斯-沙松听得深吸一口气,耷拉着眼皮,捏紧笔的手一松:“现在讨论这些都晚了,感谢你们学院方刚才赠送的秘药和陪练,也希望你们能够保守好秘密。”
“这是当然。”怀德尔看眼闭目不语的少年,慢慢叹气,起身,到衣帽架上取下帽子戴好,迈步离开了。
刻满禁忌的室内只剩下了两人。
热迈厄斯-沙松时不时看向真如同睡着了般的人,最终放下笔,用偏小且肉多的手掌握住少年的手,语重心长地念道:“艾斯,石头下的草是注定卑微的。它不被重视,也没有花朵的艳丽和芬芳。但它不会怨恨无人问津,也不会抱怨。最有力的帮助是自己的努力,只有努力,才能克服种种困难。”
“我相信你会一步一步扳回来,小草虽然卑微,但推开了石之后,也可以变得很伟大。”
略有些粗糙的手继续传来力量。
睡着的人无声呼吸,胸腔上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