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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玛格丽塔女士:我很荣幸能收到你的信件,也很自豪能聆听你内心的声音。
谢谢你这样的相信我,对于太多人事,我其实是没有太多话语权的。
秋日已经带着它的风降临这个城市了,最近的天都昏暗的很快,太阳像是在偷懒,在这个半熟悉半陌生的城市,我时常一个人在学院里闲逛——漫无目的地走上三四十分钟,闻着木槿和千日红的香味。
它们长势喜人,我最喜欢千日红;中意它花干后不凋谢的美,以及经久不变的骄傲性格。就在我构思这份回信时,一缕不知哪里吹来的微风,吹散了我脑海里的思绪……
人生原来是这样有趣的呐:有这样片刻的美好,有你写来的信件,谢谢你让我感觉并不孤独,也让我马上振作了起来。
这片晚霞下的三四十分钟?,就是我最想对你说的话。
谨上,简-艾斯。
——
书写结束,羽笔挑出最后一道风格华丽的字迹。
巴里德慢慢放下手中羽笔,吹干信纸上的墨水,将其拿起来检查一遍;有些满意的点头,然后把这封回信放在左上方桌角,拉动铃声,叫来外面的仆人。
“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留着干净发茬的仆人微微鞠躬。
巴里德将信封内剩下的本票递上,阳光将其马甲上的扣眼表链照得光彩四溢:“把这张支票提现,然后上报给大管家莫瑞斯,贡献者是……”他再次看眼来信上的落款名字,“玛格丽塔-维拉,玛格丽塔女子爵,有关头衔你一定要记载清楚。”
“我知道了。”仆人弯腰手下本票,看眼其上的六位数,已然觉得稀松平常了。
深红色的梨花木门再次闭合。
巴里德十足惬意的端起咖啡喝一口,一面品着这股昂贵的醇厚,一面在光线充足的室内散步;时不时看向落地窗外的鲜花绿草,调整思绪,着神构思下一份回信的内容。
很快,他又开始提笔书写了。
——
尊敬的杰丝翠得女士:
感谢你对我上封信件的认同,我只是一名来自贫民窟的贫贱骑士,你的这些用词让我受宠若惊,也更加感激你对我的好印象。
我其实是很想与你见上一面的,只是这段时间的学院任务太过繁忙,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谢谢你上次的慷慨,这确实帮上了我一个大忙,让我空空无也的口袋又多出支付给庄园仆人的薪水。
我对此真的十分感谢你。
好几年前,大雪风吹的一天,春天倦慵地躲藏在自己的被窝里,不知名的花落在我破旧的窗户上。
烧得漆黑的壁炉已经没有了柴火,街道上的流浪猫有气无力的叫着,那时我在海边为生计努力捕鱼,浪花跳起掠过码头上的铜瓶,我始终都记得它发出的清脆声响。
我想大雪风吹的这一天,我不知道为什么。
如今是不同的城市。
我也是不同于之前身份的骑士。凄冷的庄园内阳光无力,仆人们在工作,我在窗边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笔,想着关于你的文字,听着树叶在风中的簌簌声响。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更加想念大雪风吹的那一天了。
太多感激书写不完,我感谢你在我的孤独岁月里给予的陪伴,看呐,一缕阳光横斜的抱住了我的窗帘,这些碎花状的阴影,让我想起了你曾穿过的长裙。
布谷鸟都唱倦了.
我继续低头书写,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带你去看那日大雪风吹的模样。
谨上,
简-艾斯。
——
停笔,写入情绪的巴里德闭目强忍住眼中泪水——好生回忆曾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女人们;慢慢平息下来,拭去眼眶上的湿润。
“这样写主人应该会非常满意吧……”
忠诚的小管家自我肯定了片刻,将这封信件内的本票拿出来;不由啧声,赞美杰丝翠得女士的慷慨。
“下个该用什么风格呢……”
他从厚厚的信封内挑选出自己较为熟悉的名字,将其放在眼前,然后看看墙上挂着的,主人亲笔书写的文字;着神过一遍字迹,就要继续动笔。
一封边角有金线的信封忽然在阳光下刺眼。
巴里德顺势抬头,皱眉将这份挤压在纸堆里的信封拿出;看眼其上名字,冷汗倏地落了下来。
“叮叮叮叮叮!”
铃铛快速摇晃,仆人推开门,一面整理着装一面来到办公桌前,刚张嘴,眼前人的怒火便倾泻而来了。
“你们是在亵渎自己的工作吗?!”
堆叠满信纸的桌一阵颤动,巴里德指着这名仆人起身,将手中信封一甩,勃然大怒地呵斥道,“莫瑞斯与我一同强调过多少次,不要!不要将伯爵以及伯爵以上的来信送到这里!你们这是耽误主人的事情!”
“把今天的收信人叫来!”
桌面再震颤一次。仆人脸色煞白的迎接桌后人的滔天怒火,不断弯腰鞠躬,并步伐极快的向后倒退,顷刻要消失在门外头。
“这里是什么情况?”
一道十足平静的声音随风飘荡进来。
巴里德与倒霉仆人一同停下;用各自的眼注视门边的大管家,弯腰行礼。
“你好,莫瑞斯。”
“日安,莫瑞斯先生。”
满头冷汗的仆人表现得尤为卑微。
一缕风从窗外吹入,摇晃窗帘,也让前额有些微秃的大管家先生收回了眼:“不需要这么客气,我们都是为主人服务的仆人,高效无错,才是这个庄园的主基调。”
“不要再注意这些琐事了。”莫瑞斯抬手止住巴里德的张嘴,转而向身边这名仆人询问:“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在城堡内大声喧哗是绝对不允许的,何况现在是主人的宝贵午休时间。”
他的眼神平静。
仆人汗如雨下,看眼站在办公桌后的小管家,复述刚才的问题:“巴里德先生好像收到一封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信件,他很生气,让我将今天的收信人找来。”
“嗯。”莫瑞斯点点头,伸手等待片刻,接过了巴里德递来的信件。
“这是查理赌场的标识,”巴里德小声补充,“肯定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赌场主管。”
“我知道了。”莫瑞斯直接将信件打开,低头看看里面的落款,然后两根手指往里夹,左右翻动另一张纸,看着其上的感谢寄语,慢慢抿出酒窝,“这段时间的来信多吗?”
“确实有些繁忙。”巴里德慢慢点头,动作幅度很小的挥挥手,叫退了旁边仆人。
莫瑞斯继续将这张小小的纸翻来覆去查看,确认无误,才抬头盯住面前人。
气氛在这刹那凝滞,巴里德无奈低下头,拳头握紧又松,说出了这声“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并不是我。”莫瑞斯收起纸张,拍拍这位同乡,声调依旧平静,“巴里德,整座城市有太多人想让主人下地狱,我们作为主人最信任的管家,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责任。”
浅浅敲打几下,大管家莫瑞斯话锋一转,并伸手将房门闭合:“堆积在你桌上的信件至少有一个礼拜的量,它掺杂在其中,责任很难追究到个人,也没必要大发脾气引起仆人的惶恐,这对你的管理起不到好处。”
“我知道了。”巴里德慢慢颔首,表情沉静,又问,“你认为庄园里又混入了不该进来的人吗?”
“这种可能性很大,但学院这段时间对我们很关照,所以这显得很矛盾。”莫瑞斯深呼吸一次,逐步梳理道,“可能真是最近太繁忙导致的错误吧,今晚你组织所有收信送信人,将他们全部探查一边,注意其言行举止,回头给我一张详细的表格。”
巴里德记下莫瑞斯的任务,思绪转动,终而将目光移到被打开的信封上:“那这份信呢?主人明令挡住赌场方面的沟通,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将它拆开,直接将其送回去不就好了。就像之前那几次一样。”
“我很高兴听到你的这个建议。”浅浅的酒窝浮现,莫瑞斯拍拍巴里德的背,抿出笑容,“只是目前已经来不及了,庄园外有一位查理赌场的员工等候了许久,他正是为了回信而来。”
这道声音宛如不轻不重的锤砸在心间。
巴里德皱眉慢慢张嘴,脸上浮现出愤怒,跟着转为阴沉的紫红。
“关于这件事的表格一定要详细。”莫瑞斯捏捏他的肩膀,迈步离开了。
庄园依然是欣欣向荣的热闹模样:各式各样的精美瓷器有序摆放在铺有花纹地毯的大厅,墙柜上的小型风景画更是彰显了居住者的艺术素养,白色圆柱被巧手雕刻出许多的图案。
所有的一切都未有灰尘,所有的一切都焕然如新。
路上的尊敬招呼都要溢出了。莫瑞斯不紧不慢地走过大厅和走廊,踏上楼梯来到城堡二楼,于主卧门前整理会着装,而后敲敲门,轻轻扭动了门把。
天鹅绒帷幔全然将光挡住了。
黑暗内,书籍和墨水的香味交织着,空气有些寒冷;入肺刺痛。
眼珠有些涩,莫瑞斯起伏胸腔调整呼吸,抬头:主卧深处的大床笼着一层深深的阴影;慢慢起伏,像是长眠在黑暗中的怪物,溢出森冷气息。
对此,莫瑞斯只觉主人是更强了。
想想那日早会路大人和热迈厄斯大人的狂喜模样,忠心的大管家抿出两道很深的酒窝,慢慢来到床边上,忍住这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冷颤,伸手,语调很轻的呼唤道:“主人,主人……”
“哈……”宛如千万人轻叹的声音响起,夹杂着鳞片蠕动的诡异声音。
跟着,是难以言喻的冰冷灵压在这片黑暗内睁眼。
桃花状的眼眸闭合再睁开,像是某种凶物的本能,最终于瞳孔深处凝聚幽光。
“出什么事了吗?”他问的很轻,是人类的温和气质。
“有关于城中心那座赌场。”莫瑞斯保持鞠躬模样,“巴里德收到了他们的来信,用词比较诚恳,与此同时,一名赌场员工正在庄园外等着想要见您。”
“嗯,又是这些烦人的家伙。”被窝内响起息息索索的声音,露出少年穿着睡袍的身子,以及微微发亮的宝戒,“这件事情有仔细查过吗?我记得我说了要隔绝查理方面的私人联系。”
“我当然记得您的命令。”莫瑞斯抿出酒窝,“探查的事情,我已经让巴里德去做了。”
“啊。”揉了揉脸颊,简-艾斯掀开被子坐在床边上,低头捏捏眉心,朝着莫瑞斯摆摆手,“他最近的工作完成的很出色,嗯……你让他注意一些用词,有时我都觉得自己像个情场浪子。”
“我已经与他谈过了几次。”莫瑞斯耸耸肩,迈步走向窗边,“但他的人事经历让他只能写出这样的东西。”
帷幔拉开,刺眼阳光瞬间驱散所有黑暗。
简-艾斯偏头避开这道强光,眯着眼适应片刻,才出声道:“我都不知道我的庄园里有这么多天赋者。”
“如你所愿。”莫瑞斯微笑接下这道幽默,双手合在身前,看着愈发相貌出众的主人,心里泛起阵阵感慨。
“那封信里面有什么?”简-艾斯穿上了拖鞋。
“一张字迹不算潦草的说明信,一张声情并茂的感谢信。”
“那可真让我听着头大。”简-艾斯抿了抿嘴,扯松睡袍带子,一面起身脱衣,一面来到窗户前,欣赏这片蓝天白云。
穿上深色长裤、黑衬衫、灰色条纹马甲。
蹲下的莫瑞斯为主人穿上棕色牛津鞋;打上一个蝴蝶结,将裤腿扯直了些。
该死的高级感快要溢出画卷了。
捋平马甲上的皱褶,由克西路亲手制作的水晶雕文腕表闪着蓝色幽光,至于指上宝戒,更是刺芒耀眼。
望着镜内的自己。简-艾斯微微抬起下巴方便大管家整理领结,整个身子活动一下,伸手扯扯袖口,迈步往门外走。
“来的人的名字你们知道吗?或者说他重要吗?”
铺有深红地毯的廊道静谧,鲸油烛灯飘起缕缕蓝烟,有几缕风从尽头的窗飘过来,吹缓了少年紧皱的眉。
“他只自称是赌场的员工,目的是赌场高层的嘱托。”莫瑞斯先一步为主人打开书房大门,拍拍手,让站在楼梯口的仆人将客人带上来。
“那你认为这封信是他写的吗?”
走入宽敞大气的书房大厅,简-艾斯抚平马甲扣子,弯腰坐上办公桌后的软椅,头往后一仰,取出细长的黑雪茄衔住,“给他两分钟,无论是运气还是真切有人帮他,也算是我给予赌场方的答复。”
随意将柴火抛到烟灰缸里;浓雾从削薄的唇内飘出,把鼻梁衬托的更为高挺:“另外通知路的团队,准备下午的武技训练。”
“我知道了。”莫瑞斯认真点头,刚要转身,又不确定的补充了声,“被拆开的信件要拿上来吗?这样显得我们诚意更足。”
“精妙的细节。”简-艾斯伸手点点烟灰,书房大门恰好响起了声音。
“请进。”
大门打开,仆人一脸肃容的在前面带路,期间对大管家莫瑞斯微微颔首,然后站在侧边,抬头喊道:“帝国平民,甘米尔-卡洛福请求会见。”
简-艾斯抬了下夹着烟的手,读不出任何情绪。
仆人伸手邀请门外来客。莫瑞斯顺势看眼这写满颓废的赌场职员,暗自摇头,下楼去处理其余的人事。
书房大门闭合。
甘米尔-卡洛福发誓,这绝对是他迄今为止待过的最豪华的地方。
正所谓一寸紫檀一寸金,放目望去,这间书房放置的桌椅书柜都应该能被抵当成一根又一根的金子了吧。
还有这魔尾草编织的地毯……
长叹口气,青黑的眼眶里失去更多的光,这位底层的打工人弯着背脊,双手依旧插兜,纯纯的懒散风格。
“欢迎来到我的庄园。”
主座上响起不大不小的温和声音。
甘米尔-卡洛福扯出手抓抓脑袋,目光往办公桌后一看,人确实呆住了。
“怎么了?”眼前这位颓废大叔的神情像是要崩溃,简-艾斯略有不确定的晃了晃手中雪茄,还是选择掐灭了。
“没,”布满青色胡茬的嘴唇微微颤抖,甘米尔-卡洛福调整的很快,低头抓抓洗干净的卷发,声音如常,是咸鱼的味道,“我没想到您长得这么帅。”
“咳。”一口烟呛住了,简-艾斯伸手捏了下鼻头,望着这不知该怎么形容的人,薄唇闭合又张开,终是带有笑意的回道:“我记得我上周才在赌场完成过一场拳赛,你难道没见过我吗,还是说你是新来的员工。”
“我的工作区域不在那边。”甘米尔-卡洛福吸了下鼻。淡绿色的布衬衫使他显得更加消瘦。
“嗯哼。”简-艾斯礼貌点头,伸手邀请对方入座;摊开话题问,“你或是你们赌场的信封我已经看过了。请问,我有什么能够帮到你们吗?”
“啊。”甘米尔-卡洛福看眼对方,弯背坐在软椅上,本着快速完成任务的态度讲,“我的主管查理-基洛夫想要我将一份信亲自交到你手上,所以我就来了。”
有些大的手掌伸入马甲内兜中摸索。
简-艾斯不露神色的看眼他的动作,收敛起那份小心,笑着递上支雪茄,问:“抽吗?”
“谢谢。”甘米尔-卡洛福一只手接过雪茄,一只手继续找,最后取出折叠了几次的信封,将其递给了桌后人。
简-艾斯伸手接过。余光中的风铃未有发出声音,他便放心的打开了。
布有折痕的信封内容简单:一张本票,一张有着查理-基洛夫落款的手写信。
大概翻个样子,他将所有东西都递了回去:“帮我向你那位主管转达谢意,但是这张本票不属于我,这是客户自身赢得的金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还有其他的事吗?”
做工优质的软椅慢慢下陷,少年往后靠住背垫;十字耳坠摇晃。
“啊……”刚点上雪茄的甘米尔-卡洛福微微一愣,讷讷点灭烟头,收起这根雪茄,一面搓裤子一面出声道,“您可不可以在纸上签个名给我,我怕基洛夫说我旷工。”
“嗯?”桃花般的眼眸微微上抬,简-艾斯瞧着这位大叔的神态,思索片刻,声调慢柔地回,“我让一名庄园仆人和你一起去吧,这样还会有问题吗?”
“哦。”甘米尔-卡洛福看眼腕表,想到即刻要下班,嘴角的弧度都快要挡不住了。
简-艾斯拉动书桌边的绳铃。仆人敲门而入,向座上两位鞠躬;来到桌边,将莫瑞斯拆封过的信封弯腰递上。
“直接给他。”简-艾斯抬了下手指,面色平静的出声吩咐,“然后你跟他一,”
“嗡!”一道无比恐怖的波动突然在体内窜动苏醒,气血不受控制的席卷冲向八门,紧跟着伤门泛起阵阵难以言喻的麻痒,最终“轰”的一声,竟是被完全冲开!
“不会吧……”
星空下,正举着棋的红袍稚童,一脸茫然地看着传出剧烈波动的方向,小嘴张开,然后伸出手算了算;闭合嘴,略微艰难的咽下唾液,眼中盛满了十足疑惑的光:“这,这怎么也轮不到老四先出来啊,它不是……”
某种猜测宛若惊雷炸响,稚童慢慢转头。
人间的少年也完全呆滞的睁大眼瞳;倏地握拳,低头清清嗓子,作出喉咙管发痒的烦闷模样。
“主人,您还好吗?”仆人小心提问。
“没事,只是之前被雪茄呛了口,你带他去吧,我想要休息一下。”若有若无的吐信声在耳边,某种阴暗扩散,漆黑的瞳逐步转为翠绿色,竟是慢慢收拢,化为怪物般的竖瞳形态。
仆人有些疑惑的看看埋头看不清面容的主人,再看看同样神色茫然的颓废大叔,只能无奈耸肩,向这位打工人伸手邀请。
“啊,真就下班了啊……”
心底泛起这道声音,甘米尔-卡洛福抬手停在空中,看看庄园仆人,再看看好似在埋头沉思的少年,膝盖慢慢伸直,一面起身,一面有些不确定出声:“那,那我就带着他一起走了啊,您……没有别的事了吧。”
座上人继续低垂着头,摆摆手,指上宝戒发出绚烂的光。
甘米尔-卡洛福终而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揉揉发黑的眼眶,将信纸等东西收入兜里,最后习惯性的双手插兜弯背,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奔赴下班的路了。
书房大门闭合。
就是这一墙之隔,已完全像只厉鬼的少年慢慢抬头,咧嘴,神情十分狰狞的盯住甘米尔-卡洛福离去的方向。
碧绿竖瞳飘忽出阴冷的光,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带着无法抑制的渴望,向这位少年传达最为原始的……
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