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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态的蓝火被湿抹布摁灭。小酒馆还是一样热闹——该吃吃该喝喝,兴许只有跳上屋檐的野猫,被刚才的动静吓住了。
酒馆老板神清气爽的掀开吧台帘子回到厨房。
就在这个环形酒柜,这刻满刀痕等斑驳岁月的木头下,一高一矮两个男人背靠着酒柜坐在脏兮兮的地上,各自喘息,各自脸上都残余有或红或紫的伤口。
估摸快有三百斤的女仆大妈继续去忙了。
头顶和柜台木头后就是热闹喧哗的人声酒声,甘米尔-卡洛福抿嘴深深扩散胸腔,抬起袖口被扯烂的手;擦嘴,顺带用舌头舔掉那丁点血味。
“还打吗?”他侧头向身边人问。
西蒙尼没有出声,脸和身上衣服更加狼狈和脏乱,颧骨甚至乌紫了一大块,泥和灰粘在脸上,两条从眼角滑下的清痕却是那样显眼,红肿眼眶;也在时刻提醒某人已掉下了许多的泪。
确实是哭够了,不过应是胃里翻江倒海的疼,应是脸上这些擦伤,也应是今夜的风太冷,食物不太好吃所导致的。
总之不会再想起那个人。
西蒙尼缓缓闭目,饶是垂在膝上的手发颤,也止不住要取烟的动作。
甘米尔-卡洛福也拿出自己的便宜烟点上,瞅眼干瘪的烟盒,划亮火柴,并刻意等一会,头往前倾,将这簇火光分享给身旁这个年轻人。
细细的火柴就这般亮起很快要消逝的热。
刚互殴完的二人往这道中心聚拢。火燃起各自嘴里衔住的烟——滋滋的,飘起浓雾和烟丝。
这一瞬间的和谐是不大可信的。
双方的眼睛隔着烟雾对视,又错开。
跟着甘米尔-卡洛福又将目光移回来,定定盯住面前人,出声:“你之前描述的都是谎言对吗?你根本没有凭自己本事攒到这么多钱,那是你可怜的姐姐康妮,还有你那可怜的父亲留下来的最后一笔遗产对吗?”
“你将这份心意搞砸了。甚至你在赌场的工作,也是欧康纳背地里为你进行了联系。”
语一锤定音,闷头捏住烟的西蒙尼忽然身子一颤,又佯装无事的继续抽烟,只是手在抖,宛若某道伤口被血淋淋扒开,近乎让喉管被掐紧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满身狼狈的青年还是挣扎的出声,抬起重新布满血丝的眼,皱眉,脸上浮现出足以扭曲的厌恶,“你懂什么啊?就那十多万够我花吗?我每天一个人活在外面,我有向家里拿过钱吗!啊?!”
临近破音的怒随青筋一同展露,这个人用手不断点着自己,面色青白,嘴有唾沫飞出。
“我从军营里回来,回来这几年我有向我姐姐他们拿过钱吗?我每天吃每天喝每天住,每天什么都是自己想办法,这是十多万就能解决的吗?我去的那些旅店,吃过的那些饭菜烟酒,哪一个不要钱?我自己没赚钱?那我早就饿死了!”
西蒙尼蓦然要往前倾。腹部的剧痛直接扯住其钉在原地,让他又发出好似野兽般的嘶嚎,并流下抑制不住的泪。
“你们懂什么啊。”他忽的嚎啕大哭,是这样的伤心,大张着嘴,仿佛快要窒息而去,“你们到底懂什么啊,我不就是运气差了点,人不走运,错过了最好的赚钱时候吗……你们这些贱人!”他边哭边嘶嚎指责,“我没要你们帮也没要你们怎么样,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放过我,是我还不够惨,还不够满你们的意啊?”
“你看什么看!”
端着盘子回来的女仆大妈猛地被吓到,偏过头,十分迷惑的看着这缩在酒柜角落向自己吠的疯狗,再看看坐靠在边上的甘米尔-卡洛福,努起厚嘴唇,语调陈恳的建议道:“你应该带他去看医生了洛卡福,你弟弟明显就脑子有问题,这事不能耽搁。”
“滚!!!”西蒙尼暴起要抓挠面前的胖大妈,却被甘米尔-卡洛福伸手掐住脖子,然后往木头上一砸,耳鸣便取代了一切声响。
“你还没疯够?”衔着烟的大叔表情冷漠,摁紧对方脖颈,大拇指掐得这皮肉凹陷,“十多万从你回来起半年多就被用完,你这跟没赚钱有什么区别?”
“嗙!”甘米尔-卡洛福抓着他的头又往酒柜上砸,跟着抬肘甩在对方下颚上,打得对方完全宕机的懵倒在吧台下的角落里。
“手法不错啊。”女仆大妈见此点点头,端起摆满酒杯的盘子离开了。
“你清醒了吗?”甘米尔-卡洛福将脸又凑近一些,抬眼看着这个年轻人,伸手拍打对方脸颊,被弄乱的卷发坠落在额前,“你说你能够赚钱,那我们就来算算一共赚了多少好不好?”
骨感分明的大手又掐紧西蒙尼的颈脖,将其扯入吧台外的灯光中,目光亦锐利停在这张脸上。
“你说你经常与朋友做生意,这里面有什么?”
甘米尔-卡洛福用大拇指摁紧他的喉结,面色依旧冷漠,有种令人发憷的气质。
西蒙尼不想回答,可是这只摁压在喉结的指越来越重,令他忍不住挣扎,想用指甲抓挠面前这张瘦脸。
这切实是一只疯狗。
甘米尔-卡洛福偏头深吸口气,另一只手点点烟灰,再捏住烟嘴吸一口;一面喷出烟雾,一面向这个人儿轻微点头:“我承认我骗了你,你的情况你姐姐和姐夫早已详细与我说过,特别是欧康纳,他告诉了我很多事,其中有你知道的,也有你不知道的。”
“但是他们都是为了你好,他们从来没想过靠你为这个家带来什么,也没有要你承担什么责任,你姐姐只要你过完正常人的一生,你姐夫只要你让你姐姐少一点担心,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甘米尔-卡洛福松开了手,蹲在原地抽烟,吊梢眼又沉溺了光芒。
“你赚了大钱,他们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如今在庄园的工作已足以让大多人羡慕,看看这个城,你真以为他们是心疼这十多万块钱吗?他们心疼的是你,尤其是康妮,她心疼你被人骗了,还要傻乎乎的相信你自己那一套。”
“你可以不服气。”
甘米尔-卡洛福吐出口烟,接住西蒙尼投射来的目光,“我们现在算,如果我有误解你的地方,我发誓我会与你道歉,再说服你的姐姐和姐夫向你道歉。”
“现在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吧。”
烟蒂掉落,甘米尔-卡洛福抬起脚尖踩灭它,吧台外头的声音依然嘈杂热闹,木头下的阴影,也将靠在角落的青年完全遮蔽。
“先从生意,你与你那些朋友究竟做过什么生意。”
这道声音落下等了会。
靠在角落边的青年反射性偏头闭眼,双手抱膝呼吸几次,终而用嘶哑的声音念:“我们合在一起做过车棚,给城外来的人修马车。”
“那赚了多少钱呢?”
“我记不得了。”西蒙尼继续看着角落阴影,“反正没赚也没亏,后面做了其他事也一样,然后等到本阿弗莱克回来,我们才开始了放贷生意。”
“然后你认为是这个本阿弗莱克的朋友给了你面子,让你进赌场工作的对吗?”甘米尔-卡洛福也回到了吧台下的阴影内,背靠在木头边,望向这又不想开口的人儿,“西蒙尼,我能理解你想在家人面前表现自己一切都很好的心,但人也要守本分,你借给本阿弗莱克的钱,没有理由不收回来。”
“他没说不还。”西蒙尼在阴影里慢慢吸气,“康妮和欧康纳真的误会他了,就算我在赌场的工作是欧康纳帮我搞来的,但他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小气过,经常请我们吃饭,请我们玩,还带我们去做贵族才会做的打猎。”
“他真的是个很好的朋友。”
西蒙尼回过头,脸更加脏兮兮。
甘米尔-卡洛福顺着他的意思颔首,再仰头贴在木头上,望着前方,目光有些空的回应道:“那在你最需要这笔钱的那个夜晚,他究竟在干什么呢?”
“这不是你欠他的事。”甘米尔-卡洛福止住西蒙尼刚要开的口,“将高利放在朋友身上是我无法理解的友谊方式,但是在那个你急需用钱的夜晚,就算是抵扣这些额外利息要剩余本金,也不是不能做的事情吧。”
“你不是说他很有钱吗?他的家庭,是你说的贵族。”
越来越深的语将西蒙尼带入沉默旋涡。甘米尔-卡洛福到此起身,拿起离自己最近的吧台上的葡萄酒,看眼牌子,确认便宜后向那头的女仆大妈举手示意了。
直接用小刀将木塞挑开,甘米尔-卡洛福抱着就重新钻入吧台下,长腿在脏兮兮的地板上伸直,彻底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唔。”他喝一口,将酒瓶递给旁边人。
西蒙尼伸手接过,慢慢喝,舔干净嘴边的酒渍。
“你放给了他多少的利息。”甘米尔-卡洛福忽然问,“又有多少钱,借了多久了?”
“就半年前,”西蒙尼握住酒瓶答,“五分利,我总共借给了他十五万,这里面有我姐姐给我十二万,然后是我从军剩下的三万。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这么蠢,我每月可以从他那里得到7500的利息,前段时间那些工作确实没赚钱也没亏钱,后来我在赌场的工资每月也有3500出头,月月10000,我确实过的不算差了。”
“五分。”甘米尔-卡洛福伸手将额前卷发捋上去,侧脸冷冽,声音也平稳,“这比我想象中的要少许多,我还以为是15%到20%之间。”
“这我没想过。”西蒙尼拿起酒瓶喝一口,终于看向甘米尔-卡洛福的眼,“我从头到尾就只想拿这笔钱获得稳定收益,有些应酬和玩是用的我自己的工资,也跟朋友一同凑。”
“我并没有康妮和欧康纳想得那样不务正业,我在寻找我的路子,我在寻找我今后的生存之道,如今只是运气不好,这也能责怪到我的身上吗?”
“你说的运气到底指的是什么?”甘米尔-卡洛福始终接住这束目光。
西蒙尼默然无声了,用手掌揉揉眼眶,低着头,仿佛眼睛极痒,揉搓动作愈发大起来。
等待的间隙,甘米尔-卡洛福又起身在吧台边四处走,最后站在环形酒柜前,拿了瓶之前喝过的廉价葡萄酒。
一个人忽然过来撞他一下,笑眯眯地寒暄:“几天不见了甘米尔,我听说你被调去了别的地方,原来还在这里呐。”
“啊。”甘米尔-卡洛福回头看这小胡子同事,特意现出手里酒瓶。
小胡子同事低头干咳,掠过对方手里的酒瓶,再一看这脸,一看对方这脏兮兮的衣服,疑惑出声:“你怎么了,是打架了吗?”
小胡子同事到此面露稀奇。甘米尔-卡洛福转身不看他,去拿挂在墙上的一串干栀子花。
“诶。”小胡子同事上前捏着甘米尔-卡洛福的肩膀继续问,“你这一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个人走掉了吗?我们之间还是有情谊的。”
“他是我弟弟。”甘米尔-卡洛福闻了闻干栀子花的香气,直接取下一瓣放入嘴里嚼。
“弟弟?”小胡子同事稍微愣神,偏头环视这圈热闹且喧嚣的酒馆,刺鼻烟酒味顺势钻入鼻腔;呼吸道应激收缩,让他弯腰咳嗽了几声。
于是乎,他向这一起喝过几次酒的人儿闲聊了起来:“你知道吗卡洛福,赌场要进一步进行改革了,我们都将有正式工作编号,还有职位,以及更高的业绩福利。”
“你是在炫耀吗?”甘米尔-卡洛福回头看眼吧台,不大想与小胡子继续说话,便抬起手,向吧台后指去方向。
“今晚不一起喝酒了吗?”小胡子勾住甘米尔-卡洛福的脖子笑,“不就是一瓶葡萄酒吗,我会支付今晚的账单,你叫上你那叛逆弟弟出来吧,咱们一同好好喝几杯。”
“anto!”小胡子回头就要喊来女仆大妈。
“不用了。”甘米尔-卡洛福抬肩别开小胡子的手,再看眼吧台,往那头迈步。
“嘿!”小胡子在原地叫他,躲开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张开手摇晃,拔高了声音,“布鲁斯南今晚还举办了宴会,在他新买的房子,还有他新的未婚妻,可热闹了,你不想一起去看看吗?”
“替我恭喜他。”
甘米尔-卡洛福握住酒瓶摆摆,推开吧台边的棕色实木门栅,重新钻入这吧台下,并望着沉默在阴影里的青年说,“我很抱歉耽误了点时间,刚遇见了曾经的同事,我们继续吧。”
“你想好吗?”
喧嚣的人声被实木隔绝在后,刹那安静,西蒙尼抬起头,又喝口酒,酒瓶已见空。
“我,”第一句终是难以出声的,“我每天都照常做着自己的事情,我……我与她,”声音开始发颤,眼眶也红润起来,“与她,也,也过着照常的日子,她父亲出事出的太过意外了,我那天喝醉了,第二天那些他父亲的债主就找上门来,科琳娜当时被吓坏了,哭着求着却还是被这些恶人抢走了她父亲的尸体。”
“我起床时人很惊愕,为什么鲜活的人说没有就没有,然后我就去找她,也知道了讨债雇佣的人与加布力尔家族有关,其中一个还是曾经与我在一条街长大的人。”
“他后来死在了我的手上,”
西蒙尼的眼神有些飘忽,环在一起的手臂很紧,“他抢走了科琳娜,而我也彻底失去了爱情。”
带些哭腔的音入耳,甘米尔-卡洛福品着从旁边溢出来的脆弱,手掌捏住之前取的一串干栀子花,掰下中间一朵淡黄色的放入嘴里;回头看眼闭紧嘴流泪的青年,眼睑垂下许多,声音更清冷:“但这件事情可以处理的不是吗,仅是几万元的债务,你可以找到任何朋友周转,也可以联系你姐姐或是欧康纳,他们都可以处理这个问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甘米尔-卡洛福移动眼珠,清晰摄入对方无声流泪的样子。
“这已经没有这么简单了。”西蒙尼哭得抖动起肩膀,“那一夜,那一夜蓝洛就将科琳娜强暴,我,我……”
压抑在喉咙管里的痛苦终于挤出一点,双手抓挠着,像是生生被掏空了心。
甘米尔-卡洛福低头点上支烟,嘴边飘起点雾丝,瘦又有些胡茬的脸显出某种沉静色泽:“所以为什么要偷赌场的钱,又为什么要在事后向你姐姐要上一大笔数字,你那些朋友,你自己又在想什么。我听得很混乱。”
“清醒点。”
甘米尔-卡洛福伸手拍打西蒙尼的后颈,冰冷抬起眼皮,“你清醒的说,我才能清醒解决今晚的工作。”
“其实这就是关于你,我今晚想做的就是要了解我的助理。”
他忽的笑。西蒙尼霎时愣住看他,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脸尽显狼狈,切实失语。
甘米尔-卡洛福的笑容很快消散,转而催促:“时间已经不早了,将这一些悔恨先放下吧,如何补救,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西蒙尼张了张嘴,握紧拳,抬手擦掉脸上的鼻涕和泪,语调甚至带着仇恨地说:“蓝洛骗了我,他说科琳娜的父亲欠上了五十几万,我,我当时根本见不到科琳娜,也不知道她早就遭遇这个杂种的毒手,我没有办法,”
“我……”西蒙尼又哽咽起来。
甘米尔-卡洛福递上自己的酒,点点烟灰,又抓了抓头皮。
待酒精再次挥发一会儿,蒙西尼的声音逐渐浑起来,鼻音也重,倒是能压住快冒出喉咙的血了。
“我那两夜犯下了很多错,先与我的朋友们大吵了一架,与本阿弗莱克也撕破了脸皮,甚至被赌场知道我向他放贷的消息,然后我又在那个主管的办公室窃取了金钱,当我好,好,好不容易凑到这些钱,我,我”他胸腔抖动的剧烈的哭,低头捂住眼眸,嘴唇扯出难看模样,整张脸——分明笼上了灰暗的神色,“我又被赌场的人抓住,康妮的钱也被没收掉,我失去了一切,我真的失去了一切。”
浑浊的泪落下,西蒙尼闭了闭眼,再睁开,用布满血丝的眼睛与甘米尔-卡洛福对视,嘴角下弯,根本忍不住不断溢出来的疼。
记忆又血淋淋的鲜活起来。
想到她与他的吻,想到那副场景,西蒙尼像是要快溺死在空气里,窒息的抽吸,浑身无比僵硬,连握住酒瓶都是那么的困难。
那夜无法挽回,伤疤也永无法修复,血总是滴落下来。
蒙西尼痛到无法再言语。
甘米尔-卡洛福也在此时沉默,嘴边叼着的烟落下几片灰,骨感突出的手掌搭在膝盖上,慢慢想,眼神沉静下来。
“原来你们在这呢。”
一双手忽然搭在吧台的边缘;头再往吧台下方的阴影一探,倒着看面前二人,张开了长有小胡子的嘴,满是酒气,“你们怎么了?甘米尔你又把你的弟弟打哭了吗?噢这样可不好,年轻人不应该是你这般教的。”
甘米尔-卡洛福迎着曾经的同事摆摆手掌,示意没有心情,也没有闲工夫。
“你们究竟是怎么了啊。”小胡子直接从吧台上翻了进来,左右瞧瞧,也一屁股坐在脏兮兮的地上。
“你们的酒都没了啊。”他有些醉醺醺的拿起地上遗留的空酒瓶,往后一扔,又向甘米尔-卡洛福邀请道,“跟我一起去参加布鲁斯南的宴会吧,我保证都是赌场的员工都是老熟人,大家也挺想念你的,而且你就不想看看布鲁斯南那漂亮的新未婚妻吗?她有着长长的漂亮棕发,气质看起来很干净,而且喜欢穿白色的裙子,比他之前谈的那些不知要,”
声音戛然停住。
甘米尔-卡洛福正要摆手拒绝。一道风却冲过身边,甚至抓的小胡子发出痛苦的喊叫。
“西,”
“她在哪?”此刻的青年像是快要爆发的狂兽,双目猩红的看着小胡子,声音亦是低沉到恐怖,“她叫什么名字,她叫什么?”
“额……”小胡子痛到眼角抽搐,低头看看要快掐断自己胳膊的手,再看看同样面色认真的甘米尔-卡洛福,用最大程度的面部表情传达自身的疑惑,并说,
“她,她好像叫科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