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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沙漠。一捧香炉,一张小矮桌,一个女人。
红纱飘舞,皎洁月光洒入窗口,整个帷帐上下起伏,好似沙海中的另一种波浪;凉爽,更哄人熟睡。
只是脸边忽然触碰到一些温度和光滑了。
简-艾斯睁开自己的眼,眼前有重影,两三适应下来,是一只小麦肤色的足,偏偏涂着热情如火的红颜料,于橘色火光里,更加惹人探究。
简-艾斯这下是真醒了;人往后,头“咚”一下撞到桌腿,疼得使劲揉,呲牙咧嘴,蹙眉抬起脑袋,眼珠被火光点亮。
棕色卷发齐脸的女巫也看着他。
视线交汇,停于帷帐两侧的火把忽的摇摆,再是香,是女巫伸出肤质细腻的手,轻轻抚摸脚边这位勇者。
就像,在抚摸一只宠物。
“你想问我些什么?”此刻豆沙色的唇张开,刻尽沙哑,却有别样的性感。
面前勇者就好似瘦弱小兽般蜷缩不敢动。
女巫重新勾唇,侧头看看月光里的沙漠,重新往前招一招戴满金环的手,持续一会儿,终于将地毯上的勇士喊了过来。
“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帷帐还在起伏,简-艾斯听着这道问,白色兜帽下的眼珠慢慢左右移,至后咽下口水,逐步摇起头来。
“这是前往克汉鲁娜的道路 ,我是整个沙漠的‘穆萨’,也是整个沙漠的法老,”裹挟香气的面容愈发靠近,让简-艾斯后移,且心跳加快,“你叔叔和伯锡绿洲的阿奴木提提都是我麾下的守护者。”
“他们很好 ,不过犯了点错误。”
确认的语落。
桌上纯金打造的酒杯迎着起伏荡出点点酒液。
跪坐在地毯上的年轻者消化这道讯息,风吹拂侧脸, 催使他的口张开:“我叔叔莫格林穆特,他犯了什么错?他现在,在哪里?”
“当然是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要生存而奔波。”女巫伸手端起酒杯,另只手往前,示意这白衣勇者坐到对面去 。
简-艾斯不敢乱动。
酒水入喉,使小麦色皮肤平添一抹红渍。
“守护者在整个国度都属于数量稀少的人群,他们无一不有绝技傍身,法老的命令神圣不可忤逆, 除去法老,这世上还有信奉鬼神,服务鬼神的超能者。”
“他们可不会在乎这些,也是你叔叔这一类人的最大对手。”
唇瓣将那点剩余的酒渍抿入,晚风吹薄纱 ,愈显缥缈。
简-艾斯继续沉默不语。
女巫倒是极有耐心,后靠贴住背垫,瞧瞧薄纱外逐渐出现的文明轮廓 ,眼影勾挑至极为妖艳,手指点扶手,仍由月光挥洒在身,展露成熟曲线。
“我,”面前的白衣人终于发声——保持跪坐,声音……也不大有生气 了,“我需要为你做什么,尊敬的穆萨。”
“这要看你是怎么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女巫张嘴便答,不带任何表情变幻。
“你的意思是什么?”简-艾斯抬头,终于敢把目光投向前面人。
“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棕色卷发的女巫再端杯,一边欣赏帷帐外的沙漠夜景,一面出声,“成为我的守护者就要学会遵从我的命令,只需听,只需处理我要你处理的问题。若是想成为卫士你现在可以跳下去,在我这一行护卫中挑一个打败,坐上他的坐骑,履行卫士的职责。”
白色兜帽下的眼瞳在松动。
酒水顺着纤细脖颈流下,睫毛长翘的美眸再移,随火光,倒映出简-艾斯这张伤痕累累的脸:“如果你想要成为奴隶,现在也可以保持这幅模样亲吻我,我会在第二天用你的身体去喂我水池里的鳄鱼,作为回报,我会解救你的叔叔,让他远离法老王的追猎。”
“我叔叔?”地毯猛然被擦出皱褶,“我叔叔怎么了?”
女巫玩味看着跪挪到自己脚尖前的人,指尖继续点扶手,然后答:“你认为连法老的陵墓都看管不了的人,应当该接受怎样的惩罚呢?莫格林穆特和阿奴木提提都会死,法老王不会容忍威严被挑衅的事,哪怕他只有九岁——下令杀人,已经很熟练了。”
“我可以!”简-艾斯立马点下脑袋,伸出木制右手,灵巧指挥,竟如生肉般捏住了女巫身上的一角薄纱。
“嗯哼。”莞尔一笑,女巫耐心等。
简-艾斯继续点头,做出剖开心腹的动作:“我可以作为食物被鳄鱼吞食,只要能救下我的叔叔,像我这样,”
一根手指贴住他的唇。
抬头,面前女巫的神情有了些冷,比月光,还要深入骨髓。
“你真是一个恶心的,懦弱常伴的人,我都不知道那两个部落的权柄为何会选择你。”她终于泄露些许线索,“可能是神灵对千百人民的试探吧,但这样,可真让我头疼。”
话完,女巫收回自己的手指,随之收回的,还有之前积攒的兴趣。
简-艾斯依旧愣愣不说话。
女巫伸手捏着自己身上的薄纱往后移,使其躲开简-艾斯的手,闭上眼,不再多说一句。
帷帐保持固定频率的起伏,稍微侧头看,简-艾斯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只大象背上,并随着大象的宽厚脚步,在辽阔沙漠中慢慢前行。
他已有些答案了。
在女巫的眉快要蹙起的时候,他虔诚躬身,用最卑微的,亦是最平静的语,向这位穆萨兼法老请求道:“请你训练我,伟大的长者。我会成为你手边最好的武器,我的血,以后为你而流,我的骨,将是你最好的酒杯。”
……
烈日长歌。
有着“磐石”美名的奥洛斯卡巴杜尔至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人的用处。
此时风沙已经非常大了。
圆石柱在沙暴中隐去踪迹,风过地砖,露出这个半米深的角斗圈的全貌,确确实实刻满痕迹,是岁月厚重的另一表现。
“你,”奥洛斯卡巴杜尔想了想,毕竟穆萨的指令不可逆,旋即还是张嘴,向这位即将接受训练的人儿说,“你究竟擅长些什么,你来自哪里,拥有怎样的实力?”
“我的力量很大。”站姿自然的白衣人抬起眼睛,瓮声瓮气,却无比平稳。
“噢……”奥洛斯卡巴杜尔笑了起来,胸腔抖动,而后摇头,毫不掩饰的向后者右手投去目光,踱步,开始绕着其转圈 ,“失去一只手的人应该如何让人相信?你的基础太差了,少只手 ,我看不出你有任何本事,也许……”他抽出腰间长剑,另只手握圆盾摇摇,念,“我们应该先打一场,让你知晓一些答案。”
“我求之不得。”简-艾斯淡淡出声。
“嗙!”刺激风沙在蛮力中呼啸。
停在原地的白衣人侧头一躲,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跟着抽出腰间弯刀——翻腕,用刀背应敌。
“你是在侮辱我!”奥洛斯卡巴杜尔勃然大怒,两米有余的身躯膨胀蠕动,尤其是面部开始坍塌,变成黄油融化的叠层,唯独眼睛刺亮,像铜灯。
“异变……我又忤逆故事线了么。”心湖泛起一圈涟漪,戴着兜帽,披着披肩的勇士低头呵出热气,微微摇头,不知是愤怒,还是什么情绪。
抽刀,鎏金色弯刀的刀背“铛”一声抵御住长剑。
奥洛斯卡巴杜尔的怒火还未宣泄。
黄沙呼号中,白衣勇者如残影般接近到他身前;一步两步踩着这大块头的膝盖,厚腰,直到胸膛,完全将奥洛斯卡巴杜尔当作人梯,右手抬起猛然下砸,肘部如风,“嗙”一声在奥洛斯卡巴杜尔的脑门上留下印记,然后腰间一扭;仿佛蟒蛇般蠕动缠住这位巨汉的脖颈,拉着对方轰然倒地,在地面进行下一步蚕食。
太明显了。
他们的战斗从打响开始就往简-艾斯这边倒。
空有一身蛮力 ,并且异变增幅过的奥洛斯卡巴杜尔完全就是简-艾斯在地面上的玩具——两下挣扎,握长剑的手臂依旧被简-艾斯的大腿锁住,想抬头,对方另一腿又勾紧了他的颈脖;还有那被两手控制住的持剑手腕,根本发不了力,连剑都抬不起来 。
“嗯……”
趴压在巨汉身上的白衣人完全化为一只血腥老辣的蟒蛇。
熟练用十字固摧毁奥洛斯卡巴杜尔的防线,膝盖窝又卡紧一勾,配合腰肢慢慢上拉做桥,凭借这杠杆力量增强多倍,一下就让奥洛斯卡巴杜尔的骨头发出“喀嚓”声 ,疼得奥洛斯卡巴杜尔双目通红,却死死不肯放弃。
“这是哪一个部落的秘术?”
沙暴中,一层层黄渍遮挡视线,伫立在圆柱之上的高瘦蒙面人出声,对空气自言自语。
风里当然没有答案。
“咔”一响!
只见被压制在地上的奥洛斯卡巴杜尔的手臂已然被折断,眼珠更红,身体膨化出诡异皱褶肉皮,吼着要翻过身来。
“乖一点,乖,别动了。”完全拿捏住把位的简-艾斯依旧像对待玩具般拆解对方异变后的怖力——双手环住其手腕使其翻腕,右腿配合往前一跨,两个腰腹拉伸,把后者的肘关节生生扭出一圈恐怖的紫红颜色,再拉,奥洛斯卡巴杜尔的另一只手臂当真要被拆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