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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是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站在人群前面,正打算进门的沈梅,还有她身边一脸震惊的童玥。
“跟我有什么关系!”沈梅瞪大双眼,里面充满被冤枉的神情。
段强国和韩天哲刚才也是这样的表情,让人分不出是真是假,因此,即便沈梅再委屈,也没人同情她,帮她说话,全都等着傅景萧继续说下去。
“这事你就得和刘姨说去了。”傅景萧看着地上的段家夫妇,“刘姨,看在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份上,给你一个自己说的机会,不然我来放证据,兴许又要放出别的事情来。”
浑身狼狈的刘云兰看向自家丈夫,大事上她一向是没什么主见的,一切都是听丈夫的话。
段强国恶狠狠盯着傅景萧,别人称他老狐狸,他自然是看出来傅景萧没有这方面的证据,才会给他们所谓的机会,但是他也不敢完全保证,毕竟傅景萧是有本事的,也许他就是故意想兜圈子,耍着他们玩,才会暂时不拿证据。
况且傅景萧已经提到了沈梅,这更让段强国在心里揣测着,不敢下准确决定。
顾长逸看出来了,傅景萧手里确实是没有当初换子的证据,此时是在唬人,“景萧,有什么都放出来,不要耽搁时间了。”
“是,团长。”傅景萧摆弄着黑匣子,嘴里还在说:“刘姨,等以后你们名声尽毁,在监狱里不要怪我没给你留过情面。”
黑匣子刚响起声音,刘云兰急叫出声:“我说!我自己说!”
家里有多少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刘云兰就算不是全部清楚,也清楚一多半,而正因为不是全部都清楚,所以心里就更慌,怕傅景萧全部都公布在全大院人面前,她自己说还能打一打感情牌,要真是让黑匣子暴露更多,局面就真的没办法挽回了。
刘云兰先哭后说:“当年是我糊涂了,老段跟我说他要去最危险的前线,有可能回不来,他走了大半年没有消息,身边的人全都接到了亲人阵亡的消息,我,我就很担心老段也死了,我怕养不活刚出生的儿子,知道韩家有背景有条件,即便韩泓望牺牲了,他们还有首都亲爷爷一家,就找了沈梅,让她帮忙把两个孩子调换了,是我糊涂啊!我对不起嘉祥!”
话音落下,韩副司令和吕司药还没有反应,沈梅就愤怒地大叫起来:“你胡扯!我什么时候帮你把两个孩子调换了!我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
众人焦点全转到了沈梅身上,都知道沈梅和刘云兰关系好,也知道段强国和童升当初是一起从家乡出来当兵,这两家一直是捆绑在一起,因此,没什么人信沈梅的话。
与此同时,对童参谋长完全不知情,也持怀疑态度。
“老童,我真没做过!”沈梅抓住童参谋长的手,急哭了,“嘉祥和天哲出生的时候,我都还不认识你,你们那时候上战场,我才是一个刚进医院的小护士,跟你们都不熟,怎么可能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帮刘云兰换孩子!”
听到沈梅这么说,客厅里外的人眉头又都皱了起来,觉得这话是有些道理的,韩天哲比童玥确实大上好几岁,那个时候的沈梅,没道理去帮刘云兰这个忙。
“既然沈梅姨这边没道理,说明问题还是出现在刘姨那边。”
傅景萧一说,大家目光又重新调转到哭泣的刘云兰身上。
沈梅突然冲过去,抓住刘云兰的衣领,“你为什么要诬赖我!你摸着良心说,我什么时候做过换孩子的事!你敢指天发誓我换过吗!”
刘云兰哭问:“怎么发?”
沈梅恶声道:“要是我没换过,你出门就遭天……不,要是我没换过,天哲必活不过今年!你所有子女活不过三年,你敢吗!”
刘云兰眼眶里不断涌出长泪,没再提发誓,摇着头道:“我没乱说。”
“你不敢发,我敢发!”事关所有家人的未来,沈梅整个人变得癫狂,“我当年要是帮你换过孩子,我童玥和童馨必活不过今年!我自己必活不过今天晚上!”
沈梅的毒誓震住了众人。
因为她的声音喊得很响,客厅里还飘荡着她毒誓的回音。
穆冰莹与顾长逸对视一眼,在心里猜测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景萧既然提到了沈梅,就一定是和她有关系,但沈梅这种毒誓发出来,都知道她疼两个女儿,因此太过震撼,造成大家又开始迷惑了。
“你就是知道你们段家要完了,你做的孽要有报应了,你就想把我们也拉下水!我告诉你,没门!”沈梅的眼眶里涨满了血丝,突然又流出热泪,“你把童玥卷进去,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又想把我们全家都拖下水,你们真就是吕惠说的,丧尽天良的畜生!”
刘云兰大哭出声,嘴里一直嚷嚷着:“我没胡说,我没有胡说。”
“你起来!”童参谋长把妻子拉过来,“我问你,当初段韩两家换孩子,你究竟知不知道,又参与了什么?不要再说跟你无关,如果跟你没关系,景萧不会查到你身上。”
童玥走到母亲身边,红着眼眶,拿出手绢帮母亲擦干眼泪,“妈,你知道什么都说了吧,再不说就晚了。”
女儿一张口,沈梅就发自心底真切痛哭出声:“玥玥,妈要害苦你了啊——”
这边吵成这样,本来崩溃的韩副司令和吕司药,突然略微平静下来了,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就等着搞清楚当年孩子究竟是怎么被换的详细情况。
童参谋长又把妻子拉起来,“别哭了,快说!”
沈梅抓着女儿的手,努力回想,“我当年,我当,当时,当时就是刘云兰生完孩子以后成天担心受怕,六神无主的,我除了负责她们那个病房,晚上还要负责看婴儿房,有天晚上,她说实在心慌睡不着,想看看儿子,找我通融,我就,就放她进去过一回婴,婴儿房……”
说到这,沈梅脸上血色褪去,变得跟纸上一样白,紧跟着就害怕得哭出声,明白了这件事确实不能说跟自己无关,顿时又怒恨瞪向刘美云,“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你害我!你居然从那么早就开始害我了!”
刘云兰抖着身体,往段副司令后面缩,“是你换的,不是我换的。”
沈梅突然尖叫一声,张牙舞爪朝着刘云兰扑过去:“你还想诬赖我!你还想拖我们下水!”
童参谋长一把拉住妻子,怒看着段家两口子,“你以为诬赖到我们身上,这就完了?我告诉你,就算我们全上军事法庭受处置了,我在监狱里也会接着告你,告你污蔑罪!”
听了这话,刘云兰立刻将嘴巴闭上了,不再像刚才装出的精神失常一样叨叨。
吕惠忽然冲到沈梅面前,抓住她问:“沈梅,天哲是段家亲儿子的事,你和童参谋长是不是知道?童玥是不是也知道?”
沈梅顿时摇头如拨浪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去坑自己女儿。”
童参谋长也忙跟着道:“亲家,我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天哲身世。”
“是吗?”
段童两家最怕的傅景萧又开口了,仅仅两个字,就让一群人打了个冷颤,既不发疯,也不装傻了,全都担忧防备颤抖着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张口。
傅景萧看着沈梅和童参谋长,“那为什么当初童玥嫁人,从来就没想过段嘉祥?按理说,你们两家亲上加亲,关系才会更牢不可破,为什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你们考虑结亲?”
沈梅直言:“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天哲比嘉祥优秀是事实。”
“这话对,又不对,当初的我还不如嘉祥,为什么你们也把我考虑进去了?”傅景萧走到段副司令面前,“要是因为段副司令想让我爸那一张推荐票,才考虑把童玥嫁给我,那我爸退下来后,我撑不起来,不照样是害了童玥,成全了段副司令?如果不是知道了某些秘密,你们凭什么底气这么信任段副司令,信任到牺牲你们最满意的女儿?”
沈梅哑然,张了几次口,给人一种有嘴却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穆冰莹听出了傅景萧,除了不信任这两人,还想趁此机会深挖出这两家更多秘密。
此时此刻,她除了在傅景萧身上看到了为已故战友巡查牺牲真相的义气,也看到了他的野心。
傅景萧除了查明真想,还想一箭双雕,真正彻底铲除童段两家的根,与他方才说对方的一样,为自己铺路。
她想到了顾长逸早前说的话,这是一头孤狼。
是一头不与牛羊成群,真正有心计有本事的猛兽。
她都感觉到了,征战军途多年的军首长们自然也感觉到了。
然而童参谋长却像是被咬住了关键命脉的后颈,找不出证据反驳,只能道:“景萧,你也是上过战场,与战友并肩作战过,应该懂得真正的战友情,那不比亲情弱,就像是你现在指着我们这些上级的鼻子骂,我们却没人训斥你,就是因为我们认可你的出发点,知道你原是为了牺牲不明的战友,甘愿冒着被停止处分的风险,针对上级。”
傅景萧没有出声,静静看着对方。
童参谋长继续道:“我和段副司令从一个村子里走出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兄弟,经过一个个战友倒下,我们就更珍惜彼此的兄弟之情,所以我认为这种兄弟情足够支撑未来的一切变化,当然,我现在知道了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是我看错了人,我虽看错了人,但我仍然认可我曾经相信的那种战友情,一丝都没有动摇。”
他这些话说到了,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特战营战士们心里去了,包括傅景萧。
他想到了穆晖,没有再继续深挖,只回头对韩副司令道:“你们的家事,今天就到这了,该怎么解决,交由各位军区首长,怎么处分我在大院对首长使用黑匣子,也听从军区处分,但这件事跟团长无关,另外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全程跟踪2月16号夜里,指挥部对穆炎下达最后一道前进命令的调查情况。”
顾长逸突然出声:“即使有了确切调查结果,一旦事有疑点,我会继续上诉军事法庭。”
童参谋长眉头紧皱,怒瞪一眼地上的段强国,“我将会全力配合军区调查,还我清白。”
韩副司令红着眼看向顾昌巍道:“总司令,段强国和刘美云偷换我儿子,这是犯罪事实,我们会追究到底,决不妥协!”
顾昌巍理解点头,“军区监察已经在来的路上,段强国,童升,韩天哲,暂且停下一切职务,与段童两家相关人等一律跟随监察前往军区,等待调查。”
大门口的人群突然让开一条道路,两队穿着白色军装的监察严肃走进来。
周围人噤若寒蝉,这是连军区首长见了都要害怕的监察。
起身之前,刘美云又朝着段嘉祥哭喊道:“嘉祥,妈对你不错的啊!妈是向着你……”
“你是谁妈!”吕司药不管监察在场,冲过去又给了刘美云一大耳光,“你这个畜生,还有脸跟我儿子装可怜,我撕烂你的嘴!”
“退后!”
监察铁面无私,将枪抵在中间,斥责吕司药退下。
韩薇上前将母亲拉了回来,看着监察将地下的人都带走。
韩天哲临走之前,想要和“父母”说话,韩副司令却把吕司药拉到一旁,他最终什么话都没说,看了看童玥,一起往外走了。
当天晚上,穆冰莹没能等到睡觉前和顾长逸聊心事,因为事关特战营,他要全程参与调查此事,还要最终确认集体表彰和个人表彰的事,又忙得团团转。
连着几天,两人都没空坐下来好好说会儿话。
唯一让穆冰莹庆幸的是,每次顾长逸回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守在旁边,还是因为累到精疲力尽了,他都能睡进去,似乎没有再梦魇了。
这件事顾长逸自己还没发现,穆冰莹也没去提,除了她,别人都不知道,更不会提。
她怕提了,顾长逸想起来,梦魇又回来了。
这事卡在军区大会之前,军区极其重视,直接上报到首都请求联合调查,因为大会不单单表彰战士,上面也会对战事指挥部作出表彰,其中原定好的就有童参谋长和段副司令。
穆冰莹听说,首都韩家老司令知道了亲孙子被调换的事,大发雷霆,不顾公事避亲,亲自监督调查此事,并且乘坐飞机,直接来到了珠市。
老司令这一举动,让原来以为韩副司令不受重视的人,又变了一个态度。
有了最上级的参与,在韩家决不妥协之下,军事法庭很快就换子一事判定出结果。
军事法庭审判的经过与结果都是不对外公开的,尤其韩副司令职位很高,直接由最高级军事法庭审判,更不会对外公开。
但是有公公和顾长逸在,穆冰莹自然不会不知道结果。
“偷换孩子一事,原本国家没有相关的刑法,军事法庭和国家最高院最高检立法沿革,补充刑法,制订了拐卖人口罪。”顾长逸接过媳妇递过来的绿茶喝了一口,“刘美云偷换孩子,既触犯了拐卖儿童罪,又触犯了遗弃罪,两罪并罚,判了七年,段副司令知情不报,属于从犯,本来罪刑没那么高,然而他不但知情不报,还反虐待儿童,利用职务之便,为亲儿子谋取便利铺路,身为军人,犯罪动机极其恶劣,主观极其恶性,因此加罪处刑,剥夺军衔,开除军籍,剥夺终身政治权利,判刑七年。”
“活该!”穆冰莹吐出一口气,“那963高地的事,到底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顾长逸放下茶杯,“才一个多星期,只够先解决清楚换子的事,接下来会正式开始调查指挥部对穆炎上963高地的事,也因为接下来还有更严重的调查,段强国暂时先不执行刑罚。”
穆冰莹点了点头,忽然想到童家,“那童参谋长,童馨妈,是怎么处理他们的?”
“偷换孩子那个时期,童参谋长确实和沈护士长还不认识,他在战场上,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至于后面知不知道……”顾长逸停顿一下,“傅景萧这边没有证据,他们也一直坚持说这些年并不知道韩天哲的真实身世,所以此事结果跟他无关。”
“沈护士长自己承认了跟当年的事有关系,她不是换孩子的人,只是帮刘美云开了门,也确实不清楚刘美云的犯罪动机,所以算作失职,又因为失职造成的结果,影响恶劣,她已经被吊销了职业资格证,被医院撤职开除。”
“韩天哲呢?”
“段家夫妇坚持声称他不知情,那段录音放到法庭上,段副司令狡辩是他在骗妻子,韩天哲也咬死了自己不知情,他除了享受到一些隐形的人脉便利,没有实质性的犯罪证明,军区暂时对他做了降职处分。”
“真不要脸。”穆冰莹皱了皱鼻子,“他明显是知情的。”
“成不了气候了。”顾昌巍将手里的茶杯放到茶盘上,“没了韩家,没了段家,老童恨他都来不及,不可能再帮他,再说老童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会再为了韩天哲轻举妄动,首都韩老司令非常喜欢嘉祥,得知嘉祥受的苦,更视韩天哲为眼中钉,所以即便他只是暂时降职,未来也没有任何指望了。”
穆冰莹察觉到公公一点高兴的情绪,很浅,但就是察觉到了,知道这是因为一直针对顾家的死对头段家倒台了。
顾长逸突然道:“爸,您觉得童参谋长,究竟知不知道韩天哲是段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