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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在这一刻已经停止流动,即便连城内闻讯赶到的人们也止住喧哗,不敢多言。谁也没有想到苏亚拉王储的门客竟会两次公然的欺辱一介贱民,如若往常,乌邦城的城民们也都见怪不怪了,毕竟人家身处上位。可今夜陈暮的大胆让他们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不屈。
我只是一介贱民,无所挂牵!陈暮秉持这一信念,丝毫不作任何退让。
“杀了你我会被挫骨扬灰,放了你我仍然会被碎尸万段。”青衣心中默默念叨着陈暮所说的话,心中竟然有所松动,往日里高上的权威在这一刻竟然变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反而却是犹豫,看陈暮那冰冷的眼神,青衣确认陈暮绝对有这个胆量将赵兴杀了,死了一个赵兴不算什么,可引起的反弹不是什么好事。此时已经让青衣陷入两难境地。
“陈暮,不用管我,杀了赵兴!”谷辰不顾自己的安危,在青衣的威逼下依然力挺陈暮。
“住嘴!”
“啪”的一声,青衣手腕轻抖,谷辰的脸颊便红肿起来。
“谷辰!”陈暮怒吼一声,手中长剑在赵兴的脖子上深进一步,鲜血一下子溢了出来,“谷辰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要赵兴给他陪葬!”
此时的赵兴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从脖子上剑锋的深度,赵兴不在质疑陈暮的胆量了,眼神近乎是哀求的看向师父青衣,哭诉的求道:“师父,师父,徒儿的性命还在你老人家手中,你老人家可要嘴下留情啊!”
随着赵兴的多言,周围围观的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人在质疑青衣仗势欺人,有人在质疑青衣不顾及师徒之情,有人则是上升到质疑苏亚拉王储的声誉,总之越来越多不利的流言正在慢慢升起。
所有躁动中,陈暮却看不见青衣有任何决断,心下意识到自己走入绝境,再无缓和的机会。不由得心中感慨道:“如此也罢!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么我今日就凭手中这把长剑取他赵兴项上人头,从此浪迹天涯!”
“如此想最好,身为男儿,何屈人下!”老鬼在陈暮的身体内狂笑,今夜在这连番的激怒下,陈暮终于有所蜕变,也真正意识到该怎么样在这块大陆上生存,生存就是物竞天择!
“身为男儿,何屈人下!”陈暮提剑,默默念叨着自己与老鬼说过的那句话,此时被老鬼提及,内心深处反而多了太多的豪情。也罢!青衣既不退让,我陈暮从此就浪迹天涯。想罢,陈暮手腕要动,结果了赵兴的性命。
恰在此时,从外传来一声高呼:“青衣大人,请手下留情!”
随着声音及近,人影也快速出现在陈暮的面前。
看见来人,陈暮惊喜的一喝:“芸姐!”
来人正是裴芸。
陈暮早知道裴芸不是寻常人,只是没有想到裴芸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青衣闻声相看,在扫过裴芸的面容后,神色明显有些异动,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没有同陈暮说话般的骄横,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对着裴芸轻轻问道:“此人与我的矛盾似乎与这位姑娘无关。”
“矛盾自然与我无关,不过陈暮乃是我凤鸣轩的人。”裴芸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洋溢着笑容,但言语中透露的口气更多的却像是威逼,听过这话后,青衣明显有些犹豫,瞧见青衣的表情,裴芸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再次展现她那八面玲珑的社交手腕,道:“明后两日便是乌邦城城庆,青衣大人今夜来此便是测试陈暮够不够资格入试禁卫营?”也不等青衣回不回复,裴芸接着道:“既然是测试陈暮的实力,就该早说吗?你看,今日这不闹了误会?”
青衣的脸色虽然发青,但却没有否认裴芸这样的解释。
裴芸则是偷偷给陈暮使了一个眼色。
不过陈暮更在意的却是裴芸先前与青衣的那句威胁,心中笑着默默念叨:“嘿嘿,凤鸣轩的人!”欣悦过后,抬头瞧向青衣,道:“那么也就是说青衣大人不会怪我如此鲁莽,误会青衣大人了?”
听见陈暮这话,裴芸一笑,心道陈暮这个小鬼还真是小滑头。
“嗯,是误会!”话语虽短,但青衣更多的却是认可了陈暮的逾越。
“那青衣大人也不会与我一介贱民一般见识喽?”
“当然,不!”
在青衣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后,陈暮思量了一下,既然青衣当场承认是误会,那么哪怕是为了顾忌脸面也不会对自己冒然出手,更何况,身旁还有裴芸的存在。而凭自己现在初窥斗技,也不便树立这么强大的敌人,就算自己能逃得了乌邦城,可却逃脱不了苏亚拉王储王朝的追捕。于是,轻抖手腕,收回长剑,松开赵兴。
“好了,既然是误会,就请各位街坊邻居先回去吧,今夜的事情也不要四处乱传!”裴芸想起青衣的名号,唯恐伤及青衣乃是他身后的苏亚拉王储的声誉,随即对着周围的人说道。裴芸这个人八面玲珑,在乌邦城的威信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
听到这话,又见陈暮无事,众人也不自讨没趣,各自散去。
“青衣大人,您受惊了!”
青衣根本不予理会裴芸的话,当然他对裴芸也有说不出的无奈,挣脱掉身旁人的束缚,怨毒的看了一眼陈暮,然后又恶狠狠地瞪了眼面前不争气的赵兴,愤恨的一跺脚,怒道:“走!”
瞧着青衣领人离去,陈暮终于松了口气,方才激烈的对抗是他陈暮凭生仅有的一次,当即感激的看了眼裴芸,解释道:“刚才多亏有了芸姐帮忙,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别这么说,青衣这个人不是什么心胸大量的人物,今夜你惹了他,日后可要小心。”裴芸一扫方才的容颜,脸上带着淡淡地忧虑,回看陈暮道:“对了,后天便是城庆,也是入试禁卫营的考试,陈暮你有把握吗?”
闻言,陈暮的神情留露出一丝说不清的感觉,适方才青衣展现的无情,让他以往的向往慢慢开始变凉,难道自己日思夜思的地方竟然还会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禁卫营吗?还是那个虚无飘渺的名声吗?不过陈暮却知道,从今夜起,他将要接受更多未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