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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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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贺从泽眉峰微挑,隐约明白了江凛的意思:“你是说,司振华把那些证据都放在书房里了?”

“至少在我小时候,他有这个习惯。”江凛勉强回忆着,时间太过久远,她也只能摸索出个大概:“他的书房从来不让任何人进,除了他自己,和家里的老管家以外,我没有见别人能进去过。”

“我记不太清楚……只记得他似乎一直都有在藏什么东西,应该挺重要的,我小时候偷偷撞见过几次,没被他发现。”

“但是我也不确定,毕竟那会儿我还小。”江凛说道,摇摇头,神色几分凝重:“李冬瑶不是司家的佣人么,如果她资历不深,那司振华和齐雅这两个老狐狸也不会放心用她。我只要跟她确认现在司家的书房是否还是块禁地,就能知道司振华是否还有当年的那个习惯。”

“好。”贺从泽颔首,语调微冷,郑重其事道:“伤害你和睿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当然,虽然他早在得知江凛幼时的事情后,便想着不论用什么手段,也得让司家人加倍奉还。

但那时江凛明确向他表明,她已经打算彻底放下这段过去,贺从泽不想在任何事上强求她,于是只好暂且放下。

可暂且只是暂且,并不代表他以后都不会再拾起这件事。贺从泽向来清楚并坦然接受自己那睚眦必报的顽劣本性,毕竟从来没干过什么老实事儿,他也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那些新仇旧恨,迟早有一天要被他数倍讨回,不过是早晚而已。

——回到家后,贺伊睿已经开始困得点头了。

将困得迷迷糊糊的贺伊睿拎到卫生间,江凛先给这小丫头洗了洗脸,又给她换上了睡衣,见她的哈欠都快止不住了,便让她先回房间睡觉。

贺伊睿十分乖巧地“唔”了声,随后她便亲亲江凛的脸颊,咕哝道:“妈妈晚安噢。”

江凛勾唇,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晚安。”

贺从泽在客厅内跟助理打了通电话,贺伊睿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他收起手机。

贺从泽余光瞥到了贺伊睿,见她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了她那件毛茸茸的皮卡丘睡衣,拖着小闪电尾巴站在他旁边,睡眼朦胧地张开怀抱:“爸爸,我准备睡觉了,给你晚安吻。”

贺从泽心下一软,他在她跟前蹲了下来,轻捏两下她的脸蛋,随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笑:“睿睿,晚安。”

贺伊睿看见自己貌美的爸爸吻了自己,不禁各种心潮澎湃,乐呵呵地凑过去,同样在他脸颊上啄了口,“爸爸也晚安!”

跟父母都道过了晚安,贺伊睿还不忘了去撸几下闹总,这才安安心心地回房间睡觉去了。

贺伊睿的房间在楼下,江凛确认她睡熟了,便将灯给熄灭,走向楼上卧室。

这段时间成天在那个李冬瑶面前演戏,还得忙着工作,她累得不轻,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能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彻底画上句号了。

卧室有个单独的阳台,江凛刚推开卧室的门,就见贺从泽正在里面吞云吐雾,她皱皱眉,却不打算管,反正贺从泽平时基本不抽,他心里都有数。

想着,江凛拿过自己的浴袍,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将满身的疲惫洗净,舒坦得很。

贺从泽从阳台散完身上的烟味儿,待他拉开门走进室内的时候,刚好撞见从浴室中走出的江凛。

她只随意穿着件松垮的浴袍,腰间系带虚虚打着结,胸前衣襟微敞,其中的美好风光若隐若现。

江凛眉目间还蒙着层水雾,整个人慵懒而媚气,晶莹的水珠从她发丝滑落,顺着脸颊蔓过脖颈,最终埋入两抹细腻修长的锁骨。

活色生...香,不过如此。

贺从泽喉结滚了滚,看着江凛的目光突然就蒙上了些许隐晦暧昧的意味。

“出来了?”江凛尚不自知,只抬眼瞧他,“正好,去洗吧。”

正说着,江凛径直走向床头,欲去拿吹风机,谁知在经过贺从泽身边时,突然被他揽入怀中,紧扣住了腰。

他俯首,唇贴着她耳侧,低声:“我饿了。”

耳后处的肌肤过于敏感,江凛稍微侧首,她懒散挑眉,也不挣他,只噢了声:“哪种层面上的?”

贺从泽闻言顿了顿,随即他轻笑:“身体和精神上的,还挺难受,江医生要不要考虑帮帮我?”

江凛不置可否,放轻力道拍拍贺从泽的脸颊,一副从容模样道:“洗干净床上等着。”

贺从泽被她逗笑,随手在衣架上扯过自己的浴袍,随后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我觉得一起洗可能比较好。”

江凛抱臂皱眉:“我觉得不好。”

“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我看你是精虫上脑分秒必争。”

“就是这样。”贺从泽应她,敛目似笑非笑地瞧了瞧怀中人儿:“新婚后就让我强行禁欲这么久,你觉得我怎么收拾你才能解气?”

江凛啧了声,正要开口说话,便已经被贺从泽放了下来,她下意识向后靠,贴上浴室的墙壁,不算特别凉。

贺从泽并不打算给她太多的反应时间,他伸手抬起她下巴便落下一记深吻,不容拒绝地剥夺了她的话语权,在她唇齿间攻城掠地,贪恋着这处他太久未曾体会过的净土。

贺从泽的唇上还隐约含着先前的烟草味道,不浓不淡恰到好处,正攀着浴室中尚未散去的热气,像是催人迷乱的荷尔蒙一般,迅速侵占了江凛的身体各处。

二人接触的瞬间,彼此都能轻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动情。

太久没有这样亲近了,真的太久了。

江凛不甘示弱,追着贺从泽舔吻轻咬,处处勾火。不经意望见他一身的衬衣和西装裤都还好好穿着,只是布料被水浸湿,少了些精致妥帖,添出的随性倒更合适。

江凛看着不舒服,自己的浴袍早就被某人给扒拉掉了,凭什么他还衣冠楚楚的?

想罢,江凛干脆利索的就去扯贺从泽的衬衣,扯完衬衣解皮带,他见她这样不由有些忍俊不禁,遂含住她耳垂轻咬,嗓音带笑:“这么久不做,你倒是没变。”

江凛不屑轻嗤,“你什么时候不是乖乖等睡的那个?”

贺从泽笑得仿佛计谋得逞的狐狸,低声:“那我们今晚就看看,究竟是谁睡谁。”

满室皆是氤氲的热气,缠绵情意汇聚此刻,旖旎缱绻。

-

江凛晚上被折腾得不轻,一夜过后再醒来,正好是天蒙蒙亮的时候。

她慢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腰酸背痛的感觉差点让她重新躺回去,她暗暗倒抽了口气,差点儿没要踹一脚旁边餍足的男人。

江凛摸了摸脖子,果然有点疼,又掀开被子看看身上,她陷入沉默。

……他属狗?

江凛十分不满,毕竟她执着于睡贺从泽这件事,所以她便也慢悠悠挪过去,打量几眼贺从泽。

嗯,这么一看倒是彼此彼此。

江凛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正准备翻身下床去喝水,手腕却冷不防被人拉住,她重新跌回床上,顺便还被装睡的某人趁机压在身下。

江凛还没反应过来,贺从泽微眯着眼,便已经低下头去吻她。

江凛躲闪不及,便只得承受了这个并不算温柔平和的早安吻。

一吻罢,贺从泽靠着她脸颊,笑意懒散:“怎么样?”

江凛嗯了声...,也懒洋洋的:“服务不错,很满意。”

贺从泽低笑,这才不急不慢地坐起身来,轻薄的被子随之滑落,他身上那些痕迹便直直闯入江凛的视野,看得她有些耳热,不禁撇过了脑袋。

换好衣服后,刚好到了叫贺伊睿起床的时间,江凛便下楼去她房间中,然而推开门,却见小家伙已经自己起来,正往身上套着衣服了。

江凛愣了愣,“什么时候醒的?”

贺伊睿睡眼朦胧,显然是刚睡醒的状态:“刚醒……”

江凛有些惊喜于贺伊睿的自律,她走上前,边帮她整理衣服,边夸赞道:“这么快就能做到自己起床了,很棒,这个好习惯要继续保持。”

“真的吗?”贺伊睿最喜欢听江凛夸自己,登时笑逐颜开,忙不迭点着头答应:“那我以后就开始自己起床!”

“可以啊。”江凛欣然道:“好习惯是你的资本之一,贺伊睿,这就是你已经领超同龄人的地方,你很厉害。”

贺伊睿正乐着,然而却瞥到了江凛脖颈处的红痕,她疑惑出声,伸出手戳了戳:“妈妈,你受伤了吗?”

江凛起先还没明白她是在说什么,然而下一秒便迅速明白了,她思索半秒,想着这种该怎么跟孩子解释。

想了半天不知道什么借口好,江凛索性面不改色道:“这不是伤,这是草莓。”

贺从泽刚换好衣服下楼,听见的就是江凛的这句话,他本来觉得莫名,然而过去一瞧,瞬间就知道江凛是在说什么。

“草莓?”贺伊睿摆出好奇宝宝的姿态:“草莓不是水果吗?”

江凛的神情淡定自若:“水果中的草莓是种在地里的,这种草莓只能种在皮肤上。”

贺从泽:“……”

“好神奇哦!”贺伊睿双眼晶亮,接着问:“可是好像自己种不到呀?”

“嗯,这个只有别人才能种。”江凛颔首,觉得不对又补充道:“只有你最爱的那个人才能种,不然就会很痛。”

“最爱的人?”贺伊睿歪歪脑袋,“像是爸爸对妈妈来说的那种吗?”

“对。”江凛揉揉她的脑袋,耐心道:“更深层的事情,还需要你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了解。”

贺伊睿懵懵懂懂,“更深层的事情……是像那些哥哥姐姐亲亲抱抱吗?那种事好害羞噢。”

江凛始终都认为在孩子的性教育这方面,因噎废食不可取,就在她思索该如何对贺伊睿解释的时候,身后传来贺从泽温和沉稳的声音——

“睿睿,不论是爱人之间的感情、还是更加亲密的事情,这些都是很美好的事物,不该令人谈及色变。”

江凛回首看向贺从泽,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在母女二人面前蹲身,笑着捏捏贺伊睿的脸蛋:“虽然你现在可能听不明白,但我希望,你总有一天能明白这个道理。”

贺伊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正儿八经道:“我会好好记住的!”

贺从泽弯唇,笑容中满含着为人父对女儿的温柔宠爱,看得旁边的江凛一时失语。

半晌她垂下眼帘,无声笑了出来,心里委实欣慰又感慨。

江凛今天是晚班,所以今早她与贺从泽一起去送了贺伊睿去上学,目送贺伊睿背着小书包走进教学楼,江凛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拿出手机。

她给李冬瑶打了个电话。

也不知道是对方纠结还是什么原因,电话响了会儿才被接起来,那边传来李冬瑶慢悠悠的声音:“……喂?”

“你在司家工作多少年了?”

虽然不知道江凛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还是老实回答:“快十年了。”

“这十年里,司振华是不是一直不允许别人进他的书房?”

“...对,就连司小姐和齐夫人也不行……怎么了?”

瞬间确认了心底的猜想,江凛笑笑,“除了他,没人能进书房?”

“还有我和老管家,但我们进去也只是打扫卫生,不能动书房里的任何东西。”

果然有猫腻。

江凛想着,她从容对李冬瑶道:“现在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等你告诉司家人我和贺从泽离婚后,就趁他们两个放松警惕的时候进入书房,你到时候去搜搜他的办公桌,肯定会有我想要的东西。”

这个虽然有难度,但并不到让李冬瑶一口拒绝的地步,她只是好奇:“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江凛并未正面回答她,只淡声:“如果你真的翻出来,你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便只等着李冬瑶那边的回应了。

两日后,李冬瑶正式离开学校,重回司家,佯装一切进行顺利的假象。

齐雅听闻江凛与贺从泽即将离婚的消息,当即便有喜色攀上眉眼,“真的?这么快?”

李冬瑶点点头,沉声道:“贺伊睿亲口说的,而且他们两个人也已经把戒指摘下来了……我任职的那段时间,他们两个基本都是分开来学校的,气氛很僵。”

虽然心底有些怯,但江凛跟贺从泽那两个人却更让她无措,李冬瑶只好强行压住心底的慌乱,装作冷静。

“好!”齐雅笑着拍拍她肩膀,“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报酬绝对少不了。”

李冬瑶在司家工作多年,除去老管家外,便是她最信任的佣人,所以对于李冬瑶说的话,齐雅几乎是很容易就相信了。

更何况之前她也有让人暗中关注江凛与贺从泽的情况,他们之间已经十分冷淡,如今看来,李冬瑶是终于顺利完成了任务。

现在江凛失去了她唯一的后台,那接下来要做的事,齐雅就可以展开手脚了。

“呵,我还当他们两个情比金坚,原来也不过如此。”齐雅嗤笑,冷声:“她江凛没了贺从泽,可就随意任我摆布了。”

李冬瑶闻言,只牵了牵嘴角,随后轻道了声“恭喜夫人”,便被齐雅唤去回房间休息了。

得知今天刚好老管家有事不在,而司振华也在公司有事,要晚上才能回来,于是打扫书房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李冬瑶。

李冬瑶额头冒汗,她站在书房门口,因为知道门口有司振华安的针孔摄像头,所以她不敢在表情上有什么异样,神情自若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冬瑶毕竟在司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她是知道书房内没有摄像头的,但也不宜久留,于是便迅速开始搜索江凛所需要的东西。

只是江凛也没具体说到底是什么,李冬瑶一头雾水地翻找着,还要记着把物体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处,哪怕歪斜半分她也不能忍,提心吊胆的。

李冬瑶翻了很久,时间分秒流逝,眼看着再不出去就要引起怀疑,她有些丧气,打算放弃了。

就在此时,她站起身的时候,衣角挂到了办公桌上的某个小抽屉,把她扯了一下。

李冬瑶吓得不轻,生怕留下什么痕迹,又是检查又是擦拭,然而却发现了这小抽屉不对劲的地方——

这小抽屉在偌大的办公桌中显得格外不起眼,而且抽屉上挂着深色的暗锁,如果不凑近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她在司家呆了这么久,没少开打扫过书房,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隐秘的小抽屉,几乎要以为它只是个装饰性质的了。

李冬瑶迅速运转大脑,想到如果这里面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十有八九就是江凛所要的,而那么重要的抽屉,司振华应该不会把钥匙随身带着……

这么想着,终于,李冬瑶在书柜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处,寻找到了一个钥匙,...估计就属于那个小抽屉。

李冬瑶深吸一口气,拿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瞬间,她连手都是颤抖的。

——“啪嗒”一声,锁开了。

李冬瑶有种轻松与紧张并存的诡异感受,她将钥匙放在旁边,拉开抽屉去里面的东西……

竟然什么都没有。

李冬瑶怔住,正觉得可惜,却瞥见抽屉深处有个小玩意,她好奇拿出来,是个小u盘。

司振华的电脑她是万万不敢用的,李冬瑶想起自己随身带着双头数据线,便赶紧从兜中掏了出来,将u盘和手机连上。

李冬瑶点开文件列表,发现u盘中的内容不过只有几个占内存较大的文档,看来里面记录了不少东西。她本来先尝试打开,却发现都被加密,她只得作罢。

再转眼,文档昵称已经被系统加载出来,李冬瑶的视线落在那几行文字上,突然觉得脑中“轰隆”一声,懵了。

这是……这是……

血液逆流上头,李冬瑶觉得自己整个人逗被冲击得有些发昏,脚底发软。

她指尖颤抖的保存复制那些文档,手忙脚乱地将场面收拾至原样,又把钥匙放回原位,反复确认没有纰漏后,她才默默退出了书房。

因为怕引起怀疑,所以她又在走廊象征性地打扫了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她便收好杂物,返回自己的房间。

半个小时后。

刚上班不久的江凛,接到了李冬瑶的来电。

她蹙蹙眉,不急不慢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将门反锁后,才划出接听键。

不等她开口,对面就已经絮絮叨叨开了:“江小姐,我真的已经为你做了很多事了,今天往后你就放过我吧,我就是个普通人,承受不了这些事啊……”

江凛自动屏蔽她那些废话,从中攫取到重要信息:“你发现什么了?”

李冬瑶声音发颤,音量低得生怕被谁偷听似的:“你要的东西,是不是司老爷经济犯罪的证据?”

话音落下,江凛轻吸了口气,显然没想到这惊喜这么快就来了。

她沉默数秒,江情绪稳定好后,对李冬瑶沉声:“把你得到的那些东西发给我,这事就算结束了,你自己准备好后路。”

李冬瑶闻言,有如得了赦令,赶紧应声,挂断了电话。

没一会儿,江凛便收到了她发过来的几个文档,她点开发现被加密狗后,就直接转给了贺从泽。

文件传过去后,江凛想了想,又打出几个字发了过去——

【天凉司破。】

贺从泽在收到江凛的信息后,第一时间将那几个文档扔给助理,让他赶紧找人给解出来,越快越好。

助理原本不知道这是这个什么玩意儿。然而在看到几个文档昵称后,他登时起了一身冷汗,忙不迭把这烫手山芋似的东西扔给专业人员,等待最终破解文档。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助理收到了被破解开的文档,他看都没敢看,就利索地传到贺从泽邮箱里。

贺从泽迅速结束公司会议,疾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关上门拒绝任何人打扰,弄得大伙儿一头雾水,却也乖乖各司其职。

贺从泽坐在办公桌前,用电脑打开邮件列表,下载保存后,他依次查看了那几个被破解出来的文档。

越往后看,贺从泽心底越稳。

这些文档分别收入了司家名下公司近几年的内账报表、企业对外收款的私人账号、以及各种从客户处转入私人账号的转账记录……

更重要的是,就连司振华公司里整一年的记账流水,也被单分出一个文件,无比详细。

贺从泽是商人,他看着这些异常记录,自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司振华的...经济犯罪,由此彻底坐实。

这些东西一旦举报到上面,司家就相当于这辈子都没了挣扎的余地。

贺从泽关闭审阅界面,他觉得心情有些难以描述,遂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上,青灰色的雾气腾升消散,浅淡的烟草气息缓缓蔓延。

待抽完这根烟,贺从泽将这些证据简单规整了一下,打包放在了一个文件夹中,等待最后的举报程序。

他拿起手机,给江凛打过去一个电话。

江凛很快就接起,开门见山地问他:“文件解开了?”

“解开了,我刚看完,是司振华经济犯罪的铁证。”他回她,嗓音中情绪平淡:“只要我现在去举报司家,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江凛闻言,不禁有些恍惚。

这场跨过了二十多年,从她儿时就开始的漫漫长夜,终于即将迎来破晓。

其实江凛早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过自己一定要与司家共沉沦。可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她发现很多事情得不到最好的结果,并且不是所有公平都会迟到,有些公平,是永远都等不到的。

她本来已经放弃这些,因为她身边有了贺从泽与贺伊睿,还有视她如己出的婆家,母亲身体健康,自己工作顺利,这一切都幸福美满。

她其实已经快放弃为自己夺回公平了。

可是,他却始终将这些事记在心底,替她思虑。

“举报吧。”江凛稍敛眼帘,语气平和:“这些乱七八糟的遗留问题,是该解决了。”

“好,那剩下的事放心交给我。”贺从泽语调含笑:“看吧凛凛,正义虽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不,不是的。

江凛清晰的知道,不是这样。

结束通话前,江凛突然开口,声音难得柔缓:“贺从泽。”

“嗯?”

“这是你还给我的公平。”她逐字逐句道,坚定却不冷硬:“跟社会没关系,它本来注定永远缺席,是你把它还给了我。”

煽情话她是从来说不出口,但江凛却在此时豁然开朗,觉得原来那些难以启齿的语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谢谢你,还有……”江凛微微一顿,道:“贺从泽,我爱你。”

那三个字分明是落在耳畔的,却仿佛在心上压得千金重,电话对面的贺从泽倏地怔住,就连回味都忘记。

半晌他轻笑,嗓音低润:“我也爱你。”

——这世间生生不息的,远不止生命。

他并不是善人,明白世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公平与否的衡量更是关乎太多外界因素,无比复杂。

他习惯独善其身,可是他也愿意为她成为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即使知道这世上真的存在跨不过去的悲剧,那他也想尽可能去让她看见这世界美好的一面——

恶人终有报,好人得善终。

他同样希望能有一天,不需要权利的干预,就能让社会践行这句话,不论多久,只盼能有等到的那天。

-

翌日,司振华偷逃税收数十亿的消息,迅速火爆全网各大平台。

官方报道中称收到了举报,经核实过后,确认司氏名下企业已经持续多年偷逃税收,现构成严重的经济犯罪,司振华身为企业负责人已被拘留,等待接受检查。

不过短短半天时间,股民纷纷抛售股票,司家股市一路飘绿,股票大崩盘,资金周转不灵,岌岌可危。

想来已经是没救了。

没人知道究竟是谁举报的,反正大伙都心知肚明,能让司家这种业界大头潦倒如此的,肯定是对家公司,至于究竟是哪个,纠结这个也没什么意义。

所有人都在讨论司家是个奇葩,先前大小姐司菀夏因为涉...嫌绑架与教唆被告入狱,如今还没平息几年,司振华竟然又被爆出这些事,这一家人里现在唯一还好好的,就是司夫人齐雅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司振华经济犯罪案事发近一个星期后,更猛的料爆了出来——

检查人员在司家搜查时,意外在齐雅房间内的一个小型保险柜中,发现了个钥匙。

有知情人接受采访时透露,该钥匙看起来已经被保留了有些年头,至少十余年。

十余年,这个敏感的数字登时唤起了不少人的警觉:但凡当年参与过司家火灾事件的人员,或多或少都有听说,司夫人的卧室被反锁,而钥匙不翼而飞。

但是因为都知道司振华的发妻有心理疾病,所以那时众人就都认为是自杀行为,那失踪的钥匙肯定是在火中被毁的。

可如今竟然在齐雅的卧室中搜出了个极其可疑的钥匙,这瞬间就引发了一串对当年大火的怀疑。

司振华在那场火灾后,便因为思念意外逝去的妻女,原封不动的复原了司家旧宅。他曾在记者采访时红了眼眶,说复原后的旧宅完全与原先相同,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念想。

这句话是否出于真情实感,现在已经无法确认,工作人员为证实猜想,还特意带着钥匙去了司家旧宅。

当那模样老旧的钥匙插入锁孔,成功将卧室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众人听到的不止有门被推开的闷响,更是时隔二十余年,对那场迟到真相的叹息。

证据确凿,齐雅此时才惊觉是自己被骗了,然而此时此刻万念俱灰,她终于松口坦白了当年火灾的真相,称当年是她上门找司夫人谈话,后来动了杀心,纵火后锁门逃走。

终于真相大白。

此消息一经爆出,全网轰动,热度持续多日仍不见退,各种豪门恩怨故事层出不穷,各有各的猜测与说法。

火灾虽然已经过了追诉期,但因为当时火灾丧生者的特殊身份,早就已经立案,所以如今犯罪嫌疑人出现,并不受追诉期限制。

司振华与齐雅各自走上法庭,接受最后的法律制裁,往后漫长的余生中,他们注定都要在牢狱中度过。

所有人都认为,当年的司夫人与司小姐,都被齐雅这个第三者所害,已经死在了那场火灾中。

——那就这样认为吧。

只有江凛知道,她与母亲在那场火灾中死过一次,如今都是新生的自我罢了,又何苦再去剪开自己的伤疤?

那年的司夫人与她的女儿司悦,早就在火灾中意外丧生了。

就让当年的那些阴霾,被时间冲散吧,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就此深埋。

如今不论是江凛还是江如茜,她们都现世安好,生活幸福。

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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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男神进化论,男神威武、男神无敌、男神是绝对的男神! 凌空。真是个贴切的名字。凌空睁开眼,对自己说 当凌空从混沌中醒过来的时候,在他面前的,只有系统。 从今天开始,宿主必须到各个位面完成任务,清除位面非法入境者、完成雇主心愿、维护剧情等等。换取生存值。 系统:请宿主选择主位面。 凌空:随便。 系统:请宿主选择任务位面。 凌空:随便。 系统:请宿主选择任务方式。 凌空:随便。 系统:你真是有史以来最随便的宿主。 凌空: 系统(狗腿):您真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宿主!( △ |||)︴ 本文金手指粗壮,主角无敌全能。 苏苏苏苏 任他人爱慕崇拜妒恨如狂,男神始终冷艳高贵,所向披靡!(^o^)/~(刚好满足本作者的YY) 专注无cp。 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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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戏诸侯
主角叶无道,一个以卫道者自居的花花公子,以征服美女为最大乐趣!为什么要把女人当作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为什么我不可以把她们当作我的玩物,当作我利用的棋子,当作我的奴隶?既然上帝如此慷慨赋予身为两个庞大家族第三代中唯一的男性公民的他这么多,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征服美女上帝送给男人的最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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